权衡之下,他硬着头皮供认道:“凛大人,是我猪油蒙了心,想着今年粮食价格贵,于是铤而走险偷了粮行的刻章,再请人伪造了契约。”
老五听着忍俊不禁,转身对左掌柜道:“你可知道诈骗朝廷税粮是什么罪?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可不是死你一个就能平息的!”
此话一出,左掌柜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雷先生,左掌柜伪造合同骗你是不对,但你言过其实了吧。”黄有光立即辩解道:“他顶多就是诈骗你,跟朝廷税粮有何关系?”
老五冷冷盯着他,“按之前的约定,税粮分到我手上才算是我的,现在还在官府手上,而你们拿着假契约来找官府要,不是诈骗朝廷税粮是什么?”
黄有光气得脸都青了,“你这分明就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雷先生说得没错,你们既然要诈骗的是他,为什么来跟官府要粮?”晋王早看腻了这帮人的嘴脸,怒的拍案而起,“你们敢跟官府要粮,就是诈骗朝廷。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徐县令跟着起身,“左掌柜,此案牵涉税粮,如今已经证据确凿,你如果有包庇隐瞒,诛九族的重罪可承受得起?”
左掌柜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信念瞬间崩塌。
徐县令见时机到,缓了缓声音道:“若是你从实招来,只要不是主犯,本官会依法治罪绝不牵连。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着想。”
左掌柜本就已经动摇,如今又被徐县令软硬兼施,哪里还有敢隐瞒,“我招……我都招。”
他手指指向黄有光,“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是他找人模仿雷五的笔迹,伪造合同让我来沙县收粮。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拿我家人要挟……”
黄有光气急败坏,冲上去跟他厮打起来,“你这王八蛋说什么呢,分明是你偷了我的刻章造假……”
两个人突然像两条疯狗,竟然在公堂上咬起来。
衙役冲上去将他们拉开,谁知左掌柜突然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眼仁翻白,将众人惊吓到了。
“掐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咬舌。”苏禾躲在人群中捂住嘴,哑着嗓子大喊道。
有反应快的衙役,当即脱下鞋子塞进他嘴里,“大人,他癫痫犯了。”
等癫痫过去,左掌柜人也昏迷不醒,徐县令请大夫来医治,并将黄有光关押起来,等左掌柜清醒再审案。
案子还没结束,不过徐县令当众还了老五清白。百姓松口气的同时,纷纷要求严审犯人。
退堂之后,属官散去,晋王将徐县令叫到一旁,“本王收到消息,姓黄的并非初犯,他跟北大仓粮食假兑也有牵连,姓左的也算是他的心腹,你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牵涉到北大仓,徐县令头皮发麻,“下官明白。”连钦差大臣都不敢深查北大仓案,足可见牵连甚广,他一个区区的县令如何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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