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苏禾的气发泄不出来,敲开蒋云的门,“走,喝酒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蒋云同样心事重重,两人一拍即合。
烤鱼铺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伙计们刚要打烊,谁知老板娘上门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苏禾驾轻就熟的点菜,“蒜香烤鱼,一打杏花酒。”
一打就是十二瓶,伙计哪敢让老板娘喝这么多,委婉提醒道:“客官,敝店的杏花酒是一斤装的,一经售出概不退回,要不先给你一瓶?”
都是许戈的人,全是白眼狠。苏禾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像差钱的人吗?”
伙计无助,只得求助掌柜的。
掌柜心思灵活,瞧苏禾火气十足的架势,大晚上出来买醉,多半是闹矛盾了。
做属下的哪敢过问,只能私下支损招,“酒慢点上,等喝得差不了再往里面兑水。”
酒菜磨磨蹭蹭的半天没上,苏禾气得差点拍桌子,“服务态度这么差,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好不容易上齐,蒋云刚要拿酒杯,谁知苏禾拿起来对瓶吹,咕噜咕噜跟牛饮水似的。
喉咙烧刀子一样,胃里火辣辣的,苏禾这才觉得痛快,“来,让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都见鬼去吧!”
在蒋云眼中,苏禾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跟当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同。自信,独立,恣意,坦然,灼灼其华。若非苏禾替自己出谋划策,并一路陪着走过来,自己早就成了一缕冤魂。
案子结了,她也获得了重生,人生豁然开朗。希望有一天,她也成为像苏禾那样的人。
“来,喝。”蒋云揭开酒盖,陪她一醉方休。
苏禾的酒量一般,也不知醉酒的厉害,喝起来没完没了。
许戈到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桌面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呼吸骤然一紧,面容阴戾的他瞥了掌柜一眼,“她要喝,你就给她喝?”
掌柜胆颤,嗫嚅解释道:“劝了,不管用。”
怕主子发火,他又道:“属下往里面兑了不少水。”
正在这时,醉酒的苏禾突然坐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许富贵!”
为免穿帮,许戈几乎本能的、下意识地坐下,掩饰自己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苏禾下一秒又头一歪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过去。
可刚刚许戈的举动,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刚才是他们眼花了吗?
小侯爷可是沙场上赫赫有名的“黑面阎罗”,在漠北打个喷嚏都要死人的,连敌军都对他礼敬七分,怎么就沦落到畏妻如虎的地步了?
许戈却不理一干属下的心思,站在烂醉如混的苏禾面前,生生咽下怒意,拦腰抱起往客栈去走。
徐达怕出事,又赶紧追上去。
踹开房门,他直接将苏禾扔在床上。
“我还要喝。”苏禾被摔醒,嘴里不服地叫嚣,“来来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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