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端着药进来,催促,“先生,夜深了,你喝完药该歇息了。”
“还差一点,我弄好就去休息。”
“苏大夫说了,熬夜对你的病百害而无一利。”
薛青义没听,继续手上的活。
阿力不满,“先生何必如此着急,他出事了不是更好吗?都不用你出手。”
薛青义的手一顿,半晌才道:“阿力,我们真正的仇人在京城,他既然跟晋王为伍,目前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不必急于出手。”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并非想帮他,而是酒楼的人根本不经查。”
阿力怒道:“一群叛徒,死不足惜。”
“那他们呢?”薛青义反问道:“北边的那群人该死吗?一旦他被坐实,他们会再次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还有机会穿上今冬的棉衣吗?”
阿力眼睛血红,别开脸不说话。
“有些账不是不算,而是时候未到。”既然他选择了晋王,便是与敬王为敌,再留他一段时间又如何?
吹去玉佩上的浮沫,薛青义递了过去,“夜已经深了,你去吧。”
阿力接过玉佩,转身离开。
……
徐县令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叹息。
“老爷,可是还想着四海酒楼的事?”徐夫人被吵醒,有些无奈道:“不过是寻常案子,钦差也毫发无损,有何担心的?”
徐县令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头痛道:“夫人,我今日暗示钦差大人,是否心急了?”
“这案子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胡家搞得鬼,钦差只是还不了解胡家的那些腌臜手段。他要是真想查,岂能查不出来?”提起胡家,徐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胡家这次也太过分了,分明是想一箭双雕,既让四海酒楼开不下去,也让老爷你落个接待不当的罪名。钦差真要是出了好歹,你怕是乌纱帽都不保。”
“杀钦差,姓胡的倒还没那个胆。”
“他是没那个胆,可是他背后的主子有。”徐夫人光是想想都心肝打颤,“无论是北大仓案,还是科举舞弊,钦差都把敬王得罪了,我估计下手是迟早的事。”
最怕,又是玩栽赃手段,既能除了钦差,又让老爷背祸。
“这次亏得苏禾验出他们下毒的不寻常手段,否则你岂不里外不是人。”
徐县令神情沉肃,“他们这是要将人往死里上逼呀。”
“他们敢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比起徐县令的优柔寡断,徐夫人则干脆许多,“老爷,你虽说算是晋王的人,但晋王现在是没牙的老虎。你要是出了事,他未得帮得了你。既然钦差来了,咱们倒不如利用这次机会,把胡家给做实了,先把他们除掉。”
徐县令沉默良久,“夫人说得在理。”不过,胡家是沙县首富,想扳倒他们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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