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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提心吊胆两天,总算松了口气。
柳氏喝了两天的药,虽然没有好转,但病情也没有继续加重。
不管苏禾出于何种目的,但起码她的药是有效的。
苏敏从后门离开,打算再去要些药。
可她没有想到,后门居然有人把守,没有夫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柴氏的理由很充分,外面流感肆虐,不得随意出入,以免将病菌传进来。
苏敏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只得转身去找苏定昌,却又后知后觉想起,苏定昌进了贡院,他是这次春闱的总负责人。
找柴氏是行不通的,苏敏情急之下去找祖母,却在院子里听到柴氏的声音。
看来,她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可苏敏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祖母,夫人,我母亲风寒久治不愈,能不能换个大夫?”
柴氏神色平静,“孙大夫向来给咱们看病,这十几年也没出大问题,你母亲的病久治不愈,该不会是传染了外面说的特殊风寒吧?这种可不得了,听说人传人特别厉害,而且特别难治。”
此话一出,苏老夫人看苏敏的眼中都带着嫌弃,就怕她将病传染给自己。
“敏儿,你近身照顾柳氏,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你祖母病还没好,要是被你感染了可麻烦,还是快点回去。”柴氏说得很体贴大气,“你要是信不过孙大夫,我命人从外面请大夫就是了。”
苏敏这时才知何为真正的绝望,祖母嫌弃的眼神就像把锋利的刀子,直戳她的心窝。
她就像个瘟神,让所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老妈子架回去。
院门被上锁,一日三餐或药膳由专门的人送过来。
柴氏送过来的药,跟之前的药味一样。这根本不是治病的药,而是害命的毒药。
柳氏的药一停,情况立即严重恶化,咳嗽吐血还陷入昏迷。
苏敏不停拍着门,求他们放自己出去,甚至后来直接踹门。
“敏儿,没用的。”柳氏喘气厉害,紧紧握住她的手,“听娘说,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床下有个柜子,是我这些年存的所有家当,省着点够你在外面生活一辈子的。你有机会就逃走吧,不要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苏敏泪如雨下,“娘,我不要走,我要陪着你。”
柳氏意识迷糊,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儿时,跟苏定昌在农村小院玩过家家。她扮新娘子,他扮高中的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来娶她。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苏敏守夜,却在半夜被春雨雷声惊醒,下意识起身给柳氏盖被子,却觉得她身体僵硬冰凉。
苏敏伏在柳氏身上,失声痛哭,“娘……娘……”
柳氏的死,苏禾是在第二天晚上得知的,消息还是老胡的人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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