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敬王信心满满,听到格尔泰的话也震愕了。
不过黄口小儿,竟然敢以沙盘赌城池,他说话算话吗?
跟个小孩赌,自己要是赢了,好像胜之不武,可要是输了,那可是北境偌大的池城,父皇是绝对不允许的。
谈判谈的是气势,谁拿捏住了就占了上风,而其中又有许多虚虚实实的陷阱,谈判官需得机敏地分辨哪句是虚,哪句是实,一旦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未谈已先输。
敬王有谋略不假,但谈判首要的是心态,他犹豫了,甚至当真了。
鸿胪寺卿站出来打圆场,“皇子说笑了,国地乃民之根,岂能如此儿戏。”
“哈哈哈,本皇子说的是沙盘里的城池,你们想什么呢?”格乐泰先声夺人,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是拿北境当赌注吧?咦……别紧张,这个是误会。我们是真心实意来和谈的,不搞虚头巴脑那套,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今天只是纸上谈兵。”
“对啊,就算敬王有胆量赌,我们皇子也不敢玩,否则回去要挨板子的。”
输人又输阵,被黄毛小儿戏耍,敬王脸色很难看,“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沙盘对垒。”
今天来的门客文武双全,无论格尔泰怎么玩都行,绝对奉陪到底。
北境的沙盘很快被抬上来,双方开始排兵布阵……
“真是丢人!”几个病人越谈越气愤,“没想到蒙人如此阴险狡诈,敬王居然连输三场,三座城池都割让了。”
“蒙国算什么东西,吃生羊肉的蛮夷,想以前许大将军在的时候,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居然爬到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同样都是漠北军,杨元吉到底干什么吃的,连带兵打仗都不会,都让蛮夷当猴耍了。”
病人聊着聊着,不由想起几年前的光景,那时候许大将军还在,曹国公也威风凛凛,边境虽偶有敌军来犯,可哪次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怎么现在就沦落到这地步了?
“谁知道是不是谋反呢,听说最后一仗清乐侯打赢了,真是要谋反的话,他有必要豁出性命去吗?”
“嘘……”
“嘘什么嘘,蛮夷都把屎拉咱们头上了,朝廷到底管不管的?”
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聊越不对劲。
不止病人在聊,而且连输两场,曹国公年迈有病就算了,可敬王正当年呀,文韬武略的他为什么还会输给十岁的毛孩?
接连失利,民怨四起,舆论发酵的很快。我大闵朝人才都死绝了吗?敢不敢派个有实力的出来!
且说另一头,百姓不满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中,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敬王垂首肃立,神情凝重道:“父皇,是儿臣大意了,还请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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