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则彻底生气了,走到裴易清面前,“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裴旸为什么会死,你们很清楚吧?”裴易清看着明显有些慌张但又佯装镇定的两个人,不觉得泄愤,反而觉得十分悲哀,“他就算当初没死,也不可能在你们的折腾下,活到现在。”
“你”老爸此刻像极了被激怒的狮子,整个人扑似地举起手要扇耳光。
一旁的大妈见状连忙拦着他,对裴易清说:“你少说几句吧!”
而裴易清看着他们,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这些话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说,又或者说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裴旸的死是因为什么。可是当他看见失去亲生儿子的老爸老妈之后,又觉得说与不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必要。
直到他们笃信某种道理,把裴旸的死全部压在他身上后,他终于喘不过气了,心中的那点怜悯同情也全部消失殆尽。
对于他们来说,血脉凌驾在一切之上,是永远都跨越不了的横沟。
气氛因为他这句话变得更加紧张了,门紧紧关着,没有人知道房间里有一出四个人所产生的闹剧。
维持了这么多年的病态关系,因为裴易清的这些话,像是燃烧很久的火场终于引燃了某种易爆物,瞬间炸出一朵蘑菇云。
“我不可能会和他分手,你们随便怎么骂我,毕竟还有那份‘生养之恩’,”裴易清长吸一口气,“但如果你们去找他发神经,就别怪我翻脸。”
老妈此时已经颓唐地坐在沙发上,而老爸作为对面唯一的主心骨,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理智,“你现在是一定要喜欢男人,是吧?”
裴易清没有犹豫地回答:“是。”
“出去,”老爸指着门口,“出去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回来了啊?”小薇收拾完手里的东西,看了看路皆身后,“老板呢?”
路皆有些心神不宁地走进芫荽,“他家里有事,待会儿才会来。”
虽然小薇急切地想知道老板和路皆怎么回事,但见对方的表情不是很好,于是收回好奇心忙活着手里的订单。
芫荽这几天歇业,店里面就堆积了不少活儿,于是小薇带着路皆忙活了半天。不过地下室门口那几只小猫似乎像是有感应一样,知道路皆会来于是聚众蹲在门口,喵呜喵呜地求喂食。
路皆从店里拿了一碗裴易清之前买的猫粮,蹲在门口看着小猫们大快朵颐。
他愣愣地看着马路对面,心里乱七八糟的,揉成了一坨麻绳,在心里越扯越乱越扯越遭,于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干什么呢?”头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路皆愣了愣,抬头就看见裴易清的笑脸。
“你怎么不进去?在这儿偷懒呢?”裴易清说,“小心扣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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