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杭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滚出去。”
“别急啊。”肖文笑道:“你不是说由爱生恨这个理由新鲜吗?你怎么会觉得这个理由新鲜呢?邵先生和你之间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肖文道:“你这样的人,即使是邵明戚,也觉得没办法能拥有你。一件宝物摆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爱之若狂,可是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离你而去。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你尝过这种感觉吗?”
陈杭目光冷凝,肖文看着陈杭,道:“没人能长久的忍受这种痛苦,兴许在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心里还会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看,你还是离我而去了。”
陈杭没有说话,窗外阳光灿烂,肖文借着这片阳光细细描摹陈杭的轮廓。他不知道邵明戚选定他,是不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同病相怜。
可是就他自己来说,在与陈杭的每一次肌肤相亲之中,心里的痴妄就无可遏制的生长。那点不能见天日的妄想在肖文心里疯狂生长,顷刻间就在荒原上生长出花朵。
幻想越残忍,现实就越痛苦。为了解脱,肖文把话说出口,他问陈杭,他跟邵明戚像不像。肖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陈杭眼中的痛苦,悬在心上的石头砸下来是一种什么感受?肖文不知道,他只觉得快意。
陈杭应当为他痛苦一回。
肖文离开很久,陈杭还在发呆。邵明戚敲了门进来,端了清淡的白粥和小菜。
“吃饭了。”
陈杭把目光落回邵明戚身上,长久的凝视他。
肖文所说的患得患失的心情陈杭不是没有体会过,年少的时候,邵明戚真的是陈杭萧瑟岁月里极为惊艳的那个人。陈杭的目光永远落在邵明戚身上,伴着艳羡,爱慕。他有时候不敢相信,这个王子样的人,会跟他挤在一张窄小的床上,耳鬓厮磨,呼吸交缠。
陈杭的患得患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的能力渐渐显露出来,即使是邵明戚也不能再遮盖陈杭的光芒。况且陈杭一向是自知的,有时候膨胀的厉害,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适合邵明戚的人。
陈杭看着邵明戚,欲言又止,他知道房间里肯定有监控,肖文的一番话也一定一字不漏的听进了邵明戚耳朵里。
他想知道,肖文说的,是不是邵明戚的心思。
邵明戚看着他,目光中似有怀念,“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眼神了,这么全神贯注的看着我。”
陈杭目光微颤,他知道,邵明戚这是承认了。陈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你的。”
邵明戚显然不这么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眼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了。每次争吵的时候你都及尽你所能的去为外人辩护···”
“我是为我自己辩护!”陈杭反驳。
邵明戚挑了挑眉,说完了后半句话,“···还要反过来怪我喜怒不定。”
陈杭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他道:“你千方百计的试图精神控制我,限制我的自由,让我觉得愧疚,让我陷入自我怀疑,你还觉得是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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