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闻禹却觉得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会那么难过。
其实分手以后,他一直都过得不错。事业上有坚定的目标,并且能按照自己的规划—步步实现,生活中也算充实,累了就休息,劳逸结合很自由。
反倒是霍城,守着一段已经失去的、破裂的感情,永远在愧疚,永远在后悔。四面都是围墙,进退不得,像是被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这两年多,你都——“
说到一半,苏闻禹艰涩地截住了话头。
因为心里很矛盾,想问你都是怎么过的,想问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我,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期望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其实说起来挺有意思的,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可是这会儿倒先反悔了,居然开始盘根究底起来。
“我说过得好你肯定不信,但确实也不算太差。”霍城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就猜到了苏闻禹想说什么。
“基本上还是老样子,时间大部分留给工作,少部分留给休息——哦对,再剩下那部分,就用来找你了。”
“至于后来…”他语气微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后来的很多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比如去你们工作室学画,空闲时候看几场画展,这么算起来,生活其实还挺丰富的。”
“是么?”苏闻禹不置可否,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波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泄露出一丝不平静。
“霍城,”他忽然抬眸,“洛杉艺术节、加尔逊拍卖会还有柏林的画展,位置天南海北,时间就相差一两天,你每个都参加了,再加上还有工作要忙,真的有好好休息吗?“
“还有,你以前也需要应酬的,可酒量为什么现在才突然变好了?“
这质问太过精准犀利,霍城被问住,一下子沉默了。
“你又骗我。”苏闻禹轻轻地说,压下心底漫上来的一股酸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霍城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整个人都慌乱了一瞬,像误入迷宫的蚂蚁一样只知道在原地打转,没办法撒谎也没办法辩驳,只能缴械投降。
“我承认,我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酗酒,失眠,厌食,过得颓废又麻木。但我身上也有我的责任,霍氏更不是什么能让我一个人随意挥霍应付的儿戏,而且———“
他握住苏闻禹单薄的双肩,深沉又温柔地凝视着,口吻无比认真:“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毫无担当又自暴自弃的人,是不是?要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你呢?“
“所以我很快就振作起来了,之后也—直都在好好生活———”
话音戛然而止,霍城怔怔地愣在原地。
在对面青年凝重又担忧的神色里,他忽然就失了声,嗓子好像被涌动的情绪生生堵住,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