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绿灯时,远处有个女孩儿摆摊在卖花,贺聆随口问道,“你呢,喜欢什么花?”
车窗外灯光明灭,落在贺聆清丽的脸上,柏珩想起长在树梢上小巧的一抹白,脱口而出,“白海棠。”
贺聆笑道,“红色,粉色的不喜欢?”
柏珩坚定地摇头,“喜欢白的。”
贺聆不置可否,心里却有了新的想法。
很快就到了别墅区,贺聆不想被柏家人知道自己正在跟柏珩来往,没有把车开进去。
他把手打在打下来的车窗处,朝柏珩晃晃手,“下次再见。”
柏珩眼里有期待,“下次是什么时候?”
贺聆没有给出准信,“等我工作清闲一些,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柏珩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经过这一夜,贺聆跟柏珩的关系有了一大进展,但贺聆没有操之过急,只是断断续续跟柏珩联系,没有再约出来见面。
周末,贺聆去了熟悉的纹身工作室,他身上有两个纹身都是在这儿纹的。
贺聆二十二岁时交往的男友英文名叫Astyn,比他小两岁,幼稚又霸道,他是全身心投入每一段恋爱的人,为了让小男友开心,在左大腿内侧纹了第一个纹身——大写的墨色A,结果纹身后不到一个月,他的热情就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很快消散,跟小男友提了分手,小男友哭着挽留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
第二个纹身在蝴蝶骨附近,因为二十三岁时交往的男友夸他的背好看,他就一头热纹了只展翅的墨蓝色蝴蝶,他每喜欢一个人,都以为能喜欢很久,这任男友大他三岁,帅气多金又体贴温柔,挑不出一点毛病,跟他走过了最长的半年交往时间,最终和平分手。
时隔三年,他身上会再多一道纹身,一朵开在后腰的白色海棠花。
他原先也没打算做到这个地步,毕竟三个纹身风格迥异,长在同一副身躯上着实有些不伦不类,但柏珩太合他心意,又与他从前交往的对象都很是不同,他愿意在身上留一些喜欢过的痕迹。
他思绪飘得有点远,还没有勾搭上,就已经想到分手以后能留个念想。
后腰处敷了麻药,针扎下去并不是很疼,贺聆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一个半小时后,纹身师给他拍了照片。
因为是白色纹身,只纹了白海棠的纹路,瞧着就像用颜料画上去似的,贺聆皮肤又白,纹路上未消退的红晕印在皮肉上仿佛吸饱了人血一般。
贺聆还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柏珩看到这个纹身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出了工作室,贺聆才发现手机有几条未读消息,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才慢悠悠点开与柏珩的聊天框。
“贺聆,我下周都有空。”
潜台词显而易见: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吃好吃的?
贺聆微微一笑,相识一个月,鱼儿终于主动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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