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美好的画面,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直直扎进了柏珩的眼睛里,让他不必受伤就察觉到剧痛。
柏珩紧握着手机,指尖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变得冰冷。
他沉默地给来信人回复,“继续跟。”
继而呆怔地坐了十来秒,忽而再也无法忍受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流,猛然起身往楼下冲去。
柏虹和柏良正在客厅,见到面色苍白的他,发觉他状态不对,柏良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去哪里?”
柏珩被迫停下脚步,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找贺聆。”
柏虹再是疼爱柏珩,此时也不禁有些恼怒了,“你答应我不提他的,今天是年三十,你去哪里找他,小珩,不要胡闹。”
柏珩眼睛聚焦到柏良脸上,见到柏良凝着眉一脸严肃,显然也认为他在胡闹——他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是几张照片而已,竟让他如此冲动。
可是那日贺聆一瞬而过的表情让他不得不疑心,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找人跟踪贺聆是不对的,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那只是贺聆的亲戚,又或者是很普通的朋友,他不该仅凭借几张照片就疑心四起。
如果不是呢,如果他猜错了呢?
如果贺聆跟别人在一起了呢?
“小珩!”
兄长的怒斥将他从自我世界中拉扯出来。
柏珩眼圈微红,慢慢道,“哥,我不能不见他。”
柏良脸色难看至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不信你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柏珩眼瞳颤抖着,哽咽道,“我得找他。”
他要亲自去证实。
柏虹没想到会在大年三十闹这一出,气得说不出话来。
柏良高高抬起手,最终却没舍得落下去,改而重重指了下柏珩,厉声道,“滚出去。”
柏珩不顾柏虹的阻拦,赤红着眼跑出了柏家。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兄长不肯答应他将逝去的猫做成标本,于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日,最终换来死物永久的陪伴。
时过境迁,他的执念落到了贺聆身上,除非他自己肯释怀,否则无人能迫使他放手。
他绝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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