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柏珩都不敢放他的猫出门,可是野惯了的猫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时不时蹲在门口扒拉门缝,柏珩又一次心软了,最终还是把猫放了出去。
不久,柏珩的猫就在外面感染了猫瘟,没能救回来。
柏珩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把猫做成标本摆在房间里,一摆就是八年多。
长大以后,柏珩才知道原来猫是不能散养的,是他的纵容、心软与无知使得他最喜爱的小猫离他而去。
贺聆不是柏珩养的猫,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能散养的。
他一次次对贺聆心软妥协,才导致失去贺聆。
只有关得严严实实的才能永远属于他。
柏珩看着床上仍昏迷未醒的贺聆,心里产生了极度充盈的满足感,他本不该如此极端,可是贺聆那么绝情,如果他不采取措施的话,贺聆身边再无他的一席之地。
他早该这么做,让贺聆只能看着他,而不是到处拈花惹草。
柏珩痴痴然地摸贺聆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爱不释手,半晌,俯身含住贺聆的唇吮吻,黏糊糊地喟叹,“我的。”
——
贺聆像是被扯入寒潭的溺水之人,奋力地挥动着双臂自救,却被漩涡一次次地再卷入深处,忽而间,有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他的手,将他用力扯入怀中,他下意识大口喘气,那掌却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呼吸不得。
他猛地倒吸了一大口气,从噩梦中惊醒。
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着眼缓冲,入目是陌生的环境。
卧室的装潢以浅色为主,简洁大方,白壁上挂着一幅色彩明丽的油画,尤为亮眼,花团锦簇的百花图,每一朵都栩栩如生,看得出作画之人下足了功夫,但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容得贺聆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幅作品。
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狠狠拧了下眉头。
柏珩竟然敢当街就给他注射药物将他掳走,实在太匪夷所思,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震惊,柏珩向来温软可爱,怎么会做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贺聆想不出答案,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找自己的手机联系外界,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起身的动作一僵,继而大力掀开被子,当看见脚踝上微闪的冷链时,不敢置信地震在原地。
他的左脚踝被一副皮质脚铐缠紧,脚铐连着一条细长的铁链,锁在了床脚上。
贺聆用了十来秒才回过神,也意识到当下他的处境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上十倍甚至百倍。
他尝试着将脚铐打开,但无论他是拉是扯还是捶,脚铐都牢牢地缠在他的脚踝上,眼见解不开,他只好翻身下床走向门口处,冷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大步向前,在还有几步就能碰到大门时,冷链便已经拉伸到极限,他险些被绊倒,再无法前进。
贺聆想要拖动床,但那床死死钉在原地似的,他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床都未曾挪到一分,他气得七窍生烟,重重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发现这链子应该是刻意量过的,无论他怎么走,都不可能触碰到除了床外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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