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柏珩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他压根找不到机会寻找解开链子的方法,好不容易等到柏珩出门,贺聆一刻不敢耽搁,找出尖锐的瓷片试图割开脚腕上的皮具。
他被关在这里五日,无法获知外界的消息让他焦虑不已,想要离开的心随着日子渐增也越发迫切,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重了些。
可这皮具显然不是一般的材质,瓷片除了在上面留下几道划痕外,半点没有破裂的迹象,贺聆急得额头出汗,烦闷至极,一个不留神,瓷片从脚踝处划上去,将他的小腿割开了一道小口子,他疼得倒吸一口气,不一会儿,鲜血就从被破开的皮肉处涌出来。
贺聆气得将瓷片狠狠摔出去,破碎的瓷片四溅,他呼吸急促,气得猛捶地。
发泄完后他就后悔了,等柏珩回来发现这一地的碎片肯定会起疑心,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将碎片一点点笼络起来,等挪到床头柜旁时,他猝然瞧见柜底冒出来的一把钥匙头,心里大震,颤抖着将钥匙抽了出来。
贺聆离开心切,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把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尝试着解脚铐,咔哒一声,锁住他的链子松开了。
事情太过顺利,他心脏剧烈跳着,来不及高兴,一刻不敢停歇,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门口的方向跑。
门没有锁,贺聆大力拧开,正想冲出去,却猝然见到了站在一旁面色阴郁的柏珩,他动作一顿,像是被钉在原地,如坠寒潭,一瞬间反应过来了。
外出是假,就连钥匙也是试探他的,怪他离开心切,中了这拙劣的计。
柏珩黑瞳沉沉注视着他,“你果然想跑。”
他在贺聆身上吃过太多亏,即使贺聆这几日表现出归顺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录像里见到贺聆藏了瓷片时,柏珩就可以确定贺聆的温顺全是假面,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他找寻离开的时机。
他给过贺聆机会的,可是贺聆还是让他失望了。
贺聆握紧了拳,看向大厅门口的方向,他脑袋里闹哄哄响个不停,眼见着就要能离开,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把,可他刚跑出一步,就被柏珩抓住,贺聆奋力反抗,毫无章法跟柏珩扭打起来。
柏珩本是舍不得伤他,甚至被贺聆打了两拳,但见他拼了命都要离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直接将贺聆从后扑倒,一根细长的针头扎进贺聆的大腿处。
贺聆盯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眦目欲裂,身上的力气渐渐流失,直到再也挣扎不得。
柏珩拽住他的脚踝,将他往卧室里拖,那副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脚铐又重新回到他脚上。
贺聆躺在床上,浑身乏力,意识却是清醒的。
柏珩潋滟的脸写满郁色,他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窗,贺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弱的不要,柏珩就当着他的面将唯一的钥匙丢了出去。
贺聆恨得眼睛发红,五指拢都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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