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竟然真的来找他了。
贺聆第一反应是给柏良打电话,可柏珩已经上前来,他不由得咬了咬牙,斥道,“站住。”
柏珩闻言身形一顿,白润的脸浮现显而易见的委屈,可他竟真的停了下来,喃喃地说,“你怕我。”
贺聆喉咙微涩,幸而周围还有车辆,他不至于是孤身一人,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再见柏珩的准备,可柏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眼前,反倒让他有些无措。
他强定心神,声线客气而疏离,可细听亦有淡淡的怪责,“你家里人正在到处找你,怎么一年了,你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柏珩见到贺聆肯搭理自己,转悲为喜,他轻轻咬了下唇说,“我只是很想你,来看看你。”
贺聆沉声道,“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柏珩眼尾失落地往下耷拉,继而苦笑了下,“我知道”
眼前的柏珩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性,跟贺聆一开始认识的温软青年重叠在一起,可他不敢忘记柏珩做过的事情,浑身竖着无形的刺,“那你就不该来这一趟。”
“我只是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听见柏珩的话,贺聆一愣。
“医生说我生病了,这一年我都有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贺聆,我知道错了,那些事,”他眼里泛着清波,“我得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贺聆实在不想回忆那担惊受怕的两个月,冷声说,“你要真想我原谅你,就不该再来找我。”
柏珩落寞地垂眸。
贺聆见他似乎真心悔过,语气稍稍放软一些,“小柏,回家去吧。”
他们两个不要再纠缠不清就是最好的结局。
正好贺聆叫的车到了,他看了眼还站着不动的柏珩,手刚碰到车门,就听见柏珩带着泣音的声音,“贺聆,你听见我吃安眠药的时候,有没有一丝丝的难过?”
见他提起这茬,贺聆内心警铃大作,猝然拔高声调,“你又想干什么?”
柏珩的表情似笑似哭,在浓稠的夜色里有几分凄清,他勉力地朝贺聆笑了笑,突然转身就跑。
贺聆脑袋尖锐一疼,犹豫两秒后,狠狠咬牙追了上去。
司机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你到底搭不搭车?”
眼见柏珩已经跑出一段距离,贺聆快速地说了声不好意思,边跑边给柏良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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