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心尖微微颤了颤,柏珩已经凑了上来,飞快地啄了下他的唇,亲完之后认真地说,“对不起,我又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你要生我的气就生吧,可是下次”他抿了抿唇,“下次你如果再怀疑我对你的喜欢,我就还敢。”
换在几个月前,柏珩敢这么做贺聆一定会生气,但也许是相处久了,也许是懒得跟病人计较,也许是不忍心打击柏珩,又也许是因为点什么别的反正这一次贺聆竟然发觉自己没有恼怒,反而觉得这样气鼓鼓的柏珩有几分趣味。
他轻描淡写把这一页翻了过去,“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柏珩眨巴眨巴眼睛,“如果能再亲你一下”
“少得寸进尺。”
他把瓷碗端出去,一路走到厨房才有心思去思考他现在跟柏珩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一个准头,可是贺聆很清楚,目前他是真的无非再对柏珩狠下心了。
对一个人产生同情与怜惜之类的情绪,向来都是一段感情变质的开始。
——
柏珩复健这段期间,柏家每个星期都会来人。
大多数时候是柏良和柏虹来看望,但今天来的却是柏山。
柏山到的时候,贺聆正陪着柏珩在自带的院子里散步,春分时节,天清气爽,日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他扶着柏珩到轮椅上坐好,转身就要走,柏山却喊住了他,“你留下。”
贺聆猜不透他的意图,只好站在柏珩的身后。
柏山跟柏珩感情很是一般,父子俩一问一答讲话跟在谈公事似的,贺聆心不在焉地听着,猝不及防听见自己的名字才骤然回神,“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我刚刚没注意听。”
他对柏山的印象不太好,这个老人态度高傲,全然不把他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曾经给过他一巴掌,他如今想起来真觉得自己当时是冤得慌,但他心里再不服气也没表现出来,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这段时间照顾小珩辛苦你了,”柏山背着手,像是在训话,“我听说你是设计师?”
贺聆不明所以地颔首,“是。”
“柏家在这方面有些门路,我会跟柏良说一声。”
贺聆不喜欢他这种像是恩赐的行为,正想婉拒,柏珩已经开了口,“爸,贺聆他很厉害的,不需要哥插手。”
柏山不置可否,“随便你们。”
贺聆算是明白柏山这一趟的目的是在委婉地表示自己不会再阻拦二人交往,但他觉得柏山可能误会了什么,当着柏珩的面他没有点破,只道了谢。
送走柏山,柏珩一整天都很高兴,贺聆却有点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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