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烟不哭了,只是默默看着青菽,眉宇间是说不尽的委屈和埋怨。
青菽扯着肩头的卷发,眼神不安地游离着,躲避瑾烟无声的质问,开口说:“那、那个,烟烟你要不要吃水果?我、我给你切点……”
“小青,你变了……”瑾烟哑着嗓子说。
“啊……啊?”青菽理了理头上栗色的卷发,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变漂亮了,是吧?嘿嘿!”
“小青你不是会去做头发的人。”瑾烟说。
“啧,偶尔也要……换换心情呀!呵呵呵……”
青菽嘴上闲扯着,心里也知道这些都是徒劳——有些事情,哪怕她能骗过老谋深算的赵晗钗,也骗不过呆傻僵怂的苏瑾烟。
“小青,你忍心吗……”
瑾烟细弱的耳语,如针般往瑾烟穴口直戳;虽然不怎么痛,却令青菽不得不做出反应。
“呐,烟烟,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青菽叹气道,“大人该怎么活着,你现在也知道了,所以之前那些事,咱们就别再……”
“不是,小青你误会了。”瑾烟轻轻摇头,大大的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青菽,“我是说,你忍心,把你最喜欢的长头发……给剪了吗?”
“……”青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谁让你剪的……”
“草你妈!苏瑾烟!”青菽猛地睁开眼睛,刚骂完一句,眼泪便止不住地滑落,“草你妈……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来找我干什么……哈呃……呜呜呜呜……”
青菽再说不出话,这回轮到她捂着脸失声痛哭了。
瑾烟默不作声地爬起来,把青菽抱在怀里,温柔拍打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青菽感受着瑾烟的身体,许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样楚楚可怜地清瘦,肋骨一根根地摸下去,瑾烟发出细弱的呻吟,身体轻轻颤抖。
再逞强的铁石心肠,此刻也难免变得温柔。
青菽知道,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自欺欺人,是该正视她们两人曾经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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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高中时,瑾烟创作的那些“青春文学”说起。
肉体的伤痛,锁住了瑾烟的身子,却锁不住她思春期奔放的思绪。无论是在白天的课上,还是晚间的自习,瑾烟都端端正正地坐着,在漂亮的大笔记本上,以工整娟秀的字迹,写下她心中美好的爱情故事。
正所谓“肮脏的情欲千奇百怪(就比如本书????ω????),美好的爱情千篇一律。”瑾烟写的所有故事,除了人名和时代偶有不同,其他的内容都大同小异,甚至主人公的发式都没变,永远都是“一乌黑长发,如水般从肩头流下,直到柔弱的腰间”。
故事有程式,读者莫苛求。但是,瑾烟所有作品,只有一位读者,那就是沈青菽。
每次拿到“新”作品后,青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着稿纸发愣,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抬起头来,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夸瑾烟写得真好。
现在想想,青菽也有点后悔,如果当年能对瑾烟实话实说,她后来也不会铁了心要做编剧。
不过有只有一次,青菽说了实话,结果惹出了大麻烦,直到如今都没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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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班上的同学都上体育课去了,只有青菽和瑾烟在教室里。
课间的时候,瑾烟就兴冲冲把她“新鲜出炉”的“新番”拿给青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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