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许绍清,“可是人证物证确凿无疑?”
许绍清点点头,“我们报社的记者也去打听了,好几户寻常人家的家主一同作证她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在她办公室密柜里,锁着上百根金条和数不清的钱票,的确是人证物证确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虽然人证物证确凿,但这苏队长,却仍然抵死不认。”
何聿秀倒没想过他前脚刚从里头出来,这抓他进去的人居然后脚就跟着进去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许绍清看他神色,问道:“怎么,何先生难不成还怜香惜玉了起来?”
何聿秀瞥他一眼,“许少爷信这篇文章么?”
许绍清敛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苏队长为人我不好妄自揣度,不过《民报》肯定有鬼。”
“有鬼?”
许绍清点点头,“《民报》的文风一向温和,灾情、时事新闻报道,措辞都是规规矩矩,从不敢僭越,哪曾有过如此言辞犀利的时候,这回判决还未下来,他便把苏学灵的罪责一一数落,登在报上,倒像是很急于败坏别人名声似的。”
何聿秀问:“那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嘛——”许绍清拉长了声音,“何先生想知道,就得和我走一趟。”
车子在警局门口停下,许绍清直起腰,伸手摘下小陈的帽子,小陈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却也没敢说什么,他一路上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回头就被少爷给开了,谁料,扭头看了看少爷的脸色,却是很不错的样子。
何聿秀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帽子就扣在了自己头上。
那帽子还是温热的,檐口软趴趴,搭在鼻子上还能闻到一股子微微的汗味。
他嫌恶地摘下,狠狠瞪了眼许绍清,“你做什么?”
许绍清看了眼他,说:“带你进去。”
何聿秀皱皱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得偷偷摸摸进去?”
许绍清挑了下眉,“探望名额可只有一个,搬出我父亲许缘竹的身份来,他们才许我多带个秘书,何先生,你委屈一下,做一会儿我的秘书?”
秘书?
这小子居然也当真说得出口。
何聿秀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和他走这一趟不可,就稀里糊涂下了车。
临走时他问小陈:“你这帽子洗过吗?”
小陈说:“没有。”
何聿秀险些厥过去。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喊了声:“许绍清,你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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