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国各地归来母校的一中学子们再次重聚,不管是否同级,都像兄弟姐妹一样寒暄叙旧、亲密无间。
人群之中,一个身影,虽然背对着庄文曜的位置,在他眼中却是最为显眼:一贯的衬衣长裤针织衫,一尘不染、清清爽爽,勾勒出的身形,修竹一般清瘦,标杆一样挺拔。
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最美背影。
庄文曜叫了一声:“学长!”
陆之恒一回头,就看到少年在朝他招手,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就像曾经在校园里无数次碰巧的照面一样。
他向其他校友们告知了一声,转身去找庄文曜。
而后者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正朝他不断靠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傻笑。
陆之恒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你怎么见了我,一点也不惊喜呀?”
“因为一点也不意外呀!”庄文曜终于重拾了言语能力,笑道,“我一听这个活动的名字,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哪怕没有人愿意来,你也一定会来!”
因为他是陆之恒啊!
陆之恒掩唇笑了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失算。”
“虽然并不意外,但是我很高兴!”庄文曜话音未落,猛地张开双臂使劲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闷声,“想死你了。”
“……”陆之恒一时失语,旋即用力回抱他,紧紧搂着他的背,“我也是!”
虽然没有人告知他,庄文曜就是知道陆之恒会回来。
就是知道。
庄文曜高兴得太投入,忽然觉得耳朵上凉丝丝的。
稍稍总开怀抱,退开一段距离,他才发现,陆之恒纤细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无框眼镜,银色的金属镜架延伸到耳后,刚才庄文曜蹭到的应该就是它。
镜片过于干净透亮,所以存在感不强,但将他原本精致的脸蛋衬得愈发漂亮,整个人也显得更斯文,更禁欲,更……
等等,这些形容词怎么开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靠拢了?
庄文曜晃了晃脑袋,笑问:“为了给学弟学妹们讲话,还专门戴了副眼睛啊?”
“不是,”陆之恒下意识抬起右手,指腹在镜架右侧轻轻推了一下,“我有点近视,知道你们坐在最后一排,怕看不清你……”
“近视?!”庄文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听说呀!你什么时候近视了?”
“上了大学以后。”陆之恒叹了口气,说,“大学作业太多了,天天熬夜,而且使用电子产品的时间也变多了……”
“什么?!”庄文曜简直惊掉下巴,“大学这么累的吗?不是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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