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炀落脚轻,几乎听不见声音,因为双腿长,所以走得快,迅速就找准了房间,用房卡开了门。
扭门把时,宗炀侧头看了一眼颜鹤径,之后拉住了颜鹤径的手腕,把他拉入了虚无的黑暗中。宗炀的手心很热,像是里面藏了一株小火苗,烤着颜鹤径的皮肤,他变得眩晕。
宗炀的套头卫衣很好脱,只用他直举双臂,颜鹤径再从两侧向上提,顺利扯掉他的衣服,最后摔到地上去。但宗炀的手指不太灵活,总解不掉颜鹤径的衬衫扣子,效率太低。
颜鹤径握住宗炀的手,手指交叉在一起,他靠近宗炀的嘴唇,轻声问:“你没解过别人的衬衫?”
宗炀没有回答,执拗着和衬衫扣子作斗争,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解下来,他按了按颜鹤径的后腰和小腹,不全是骨头,也有薄薄的肌肉,腰较窄,身体不太柔软。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说你好看吗?”
“啊?”颜鹤径的世界天旋地转,难耐地回答记得,又说“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想上你,从第一次见你开始颜鹤径。”
颜鹤径呼出急躁的气息,往宗炀身边靠了靠,他们的皮肤贴在一起。
宗炀压住了颜鹤径,他们朝床边移去。宗炀的腹肌紧实,手臂的线条像山脉般起伏,颜鹤径用手摸了许多次,觉得有点好玩。
颜鹤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表。桌面还有他的烟盒、打火机以及钥匙扣。
宗炀曲起手臂,背下垫了几个酒店蓬松柔软的枕头,靠在床头,神色淡然,不知想些什么。
从宗炀最后一次退出来后,两人没有任何交流,颜鹤径最痛苦的阶段早已熬完,只觉得浑身骨头很酸,脑袋发胀,他抽了一支烟,宗炀似乎不抽烟,但也没有表示介意。床又宽又长,他们之间的距离算得上遥远,彼此的体温没办法传过去。
一切都超乎预料。第一次在宴会厅见到宗炀,他表现出与人疏离的样子,颜鹤径怎么也想不到五个多月后,他和宗炀躺在一张床上,完成了最亲密的交合。
跟一个见面第三次的人上床,像踏入一个从未涉足的领域,颜鹤径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却意外地淡然,几乎立刻释怀了。
一次无负担的欢爱,不需要互相了解、体贴、关照情绪的关系,颜鹤径觉得很轻松。
“你后面是第一次?”宗炀转过头,五官盖上了澄澈的月光。
颜鹤径裹在被子里,手臂支出来,皮肤上一层湿凉的汗。他闭唇回答:“嗯。”
“怎么不告诉我?”
“我对这个不太在意,只是前任都在下面,也没想过以后做下面的。不过我看你挺有经验的样子,还算放心。”
“像占了便宜。”
颜鹤径笑起来,眼睛弯成和月亮一样的弧度,说:“你可以还回来,我技术也还可以。”
“暂时没这个方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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