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浮出流动的暗芒,虞慈若有所思地透过模糊地雨幕看那光。
刘若梅打过来的那通电话,除了指责他不给她面子,害她丢了脸,还含糊不清地骂他是个变态做了见不得人的恶心事,让他滚回家认错。
虞慈猜到刘若梅应该是知道了他的性向,他本来也没有刻意瞒着,知道了就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总不能现在还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做什么厌恶治疗或是电击治疗吧?
说来挺可笑的,早不知道多少年就通过了同情婚姻法。
可虞家却还跟活在封建王朝里一样,无用的规矩一大堆,也见不得子孙喜欢同性。
主枝或是旁枝里,只要发现姓虞的孩子是同性恋,立马就送去矫正。
他们不管这矫正会有多痛苦,会将心灵扭曲成什么样子,或是直接将人逼自了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脸面。
虞慈幼年长在大家长身边,这些糟心事见得多了,便学会隐藏自己,不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遇里。
还好,他青春期那会儿被逼着学各种东西,根本抽不出时间找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友。
现在虞氏都是虞慈自己在撑,算得上羽翼丰满,根本不怕刘若梅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他倒是愿意去,就怕刘若梅为了钱不舍得送他去。
但是虞慈必须要知道刘若梅手中的情报掌握了多少,是谁给的情报,是否已经知道了诺尔的存在。
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握成拳,指甲在柔软的掌心刺出一个一个的小月儿。
失控的感觉,真不好啊。
虞慈不耐地哈出一口气,淡淡的白雾挡住了脸。
秋雨下了很长时间了,降温降的厉害。加了羊毛的西装外套早就湿透了,里面的衬衫更是起不了一点御寒的作用,在外套湿的那一刻也跟着投了降。
和诺尔亲热的时候,虞慈把马甲脱了。走的时以为大不了被训一顿,也懒得穿,直接套上外套就走了。
可谁能想到,居然是这么幼稚的招数。
但真的管用,单薄衣物下清癯孱弱的身体已经开始规律地打着哆嗦。
夜色之下,那张血色浅淡的唇成了淡淡的紫,就更别提那张比金箔还白的脸了。
虞慈双手都冻得发疼,真是恨不得立刻转头就走。
可一想到走了之后,刘若梅说不定会拿着他性向的事儿到公司闹,到董事会闹,他就不能走。
别以为他不知道,刘若梅和虞端林一直在暗中联系股东们,想把他搞下台,让虞业当总裁。
虞慈虽然看不上虞氏的总裁,但让他就这么给了虞业?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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