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硬了。
拳头硬了。
他耷拉着脑袋,失望道:“宋先生,我现在很难过,医生说病人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会导致癫痫,我感觉我要癫痫了。”
“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问完你会给我买你的等身仿真实体娃娃吗?”
“认真点,”宋先生笑了笑,“护士告诉我,你平时安安静静的,只有在我来的时候才说难受,是这样吗?”
南岸张开手臂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不乐地说:“跟他们说也没有用,反正忍忍也就过去了。”
宋先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在的时候,谁来照顾南岸不受关注的情绪和委屈?
南岸脱口而出:“娃娃!”
宋先生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脸颊,揣着明白装糊涂,“乖,想要娃娃自己生。”
南岸的晕车症状好多了,即将到家时,宋先生陪他下车走一段路。
结果刚下车,南岸就像一条脱缰的野狗,奔向路边摊买烧烤和冰可乐,拉都拉不住。
宋先生看了一眼烧烤上红通通亮晶晶的辣椒油,皱着眉:“医生嘱咐过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南岸畅快地喝了口冰可乐,从烧烤签上咬下一块香嫩可口的猪里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宋先生想拿走他手里的东西。
南岸死活不松手,不怕扯蛋几大步跨出去,警惕地与宋先生保持安全距离,“不能吃辣的,不能喝病的,可是只要一起吃就没事了,负!负!得!正!”
理不直气也壮。
宋先生没办法。
他们沿着江边慢慢散步回家,水面波光粼粼,夕阳细碎的倒影璀璨生辉,江风拂过,南岸吃饱喝足,愉悦地眯起眼睛,“在医院躺了近半个月,没想到还能走着回家,活着真好。”
他扫了一眼路边的垃圾车,感慨:“我爱这个美丽的世界,就连垃圾车看起来也比以前顺眼多了。”
宋先生二话不说拖着南岸就走。
“等等我垃圾还没扔!”
“你站着,我去扔。”
“宋先生真好。”
“我是在为我自己考虑。”
“我没有跳垃圾车这个爱好!”
“但你有这个黑历史。”
出院以来,南岸心情高亢,走路都步步带风。正当宋先生为这个人劫后余生却依然没心没肺而高兴时,南岸手里拿着钥匙,站在家门口,忽然红了眼眶,眼睛湿漉漉的。
宋先生多少能理解他的情绪,从后面轻轻拥抱他,温柔地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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