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长每天早上出门前就差趴下来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头发丝了。
宁乐言本来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以缓解那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情绪,没想到还真让他扫出了点别的东西来,还是在最不可能被挑出问题的余久的座位那里。
他从桌子下靠着墙的角落里,扫除了几粒很小很小的椭圆小球来。
这些棕色的椭圆小球真的很小,被扫把一遮,要不是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上,可能还真不一定会注意到,有一瞬间宁乐言脑子闪过了这是不是什么虫卵的想法,随后他想起来了这是什么。
在余久这里,这好像是……花种。
宁乐言俯身把这几粒椭圆的棕色小球捡起来,把扫把往旁边的椅子背上一靠,将它们放进手心里拨了两下。
实心的有一点坚硬的质感,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前几天晚上余久掏出来的那一小袋花种,似乎就是这个模样的,只是一整包确实被扔掉了,宁乐言亲眼看着他扔进了垃圾桶。
说是坏的种子,不能发芽的。
不过包装确实已经是开了口的,这几粒应该是扔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掉出来滚进角落里的。
宁乐言看了这几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的种子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把它们放在了自己的书架二层,没有直接扔掉。
他又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宿舍,甚至还拖了三遍地,直至本来就已经很干净了的地面变得锃亮、几乎能映出人影来才算作罢。
注意力转没转移、情绪是否调节好,宁乐言也没什么太直接的感觉,不过时间倒是消耗掉了不少,至少他最后一次拖完地又洗完拖把回来的时候,舍长已经下课返回,人站在在宿舍里了,正对着锃亮反光的地板目瞪口呆。
另一位没回来,大概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宁乐言提着拖把面不改色地经过舍长身侧,把拖把放回卫生间。
舍长震惊了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十分不解地询问:“你受什么刺激了?不打游戏不学习,拖地?”
宁乐言现在又觉得腰酸背痛了,他坐下捏了捏肩膀,反问道:“怎么样?干净吧?”
“干净到我踩一脚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舍长一边做出评价,一边放下东西,继续问,“你吃饭没有?我还没吃,点外卖还是去食堂?你要去我也去了。”
宁乐言现在还是没什么胃口,摆了摆手:“累死了,不想走远,点外卖吧。”
舍长也就和他一起点了外卖,然后掏出作业就开始写。
不愧是魔鬼专业。
宁乐言看了看他作业上的内容,依然什么都没有看懂,无趣地撇开了视线。
那种好不容易才消退下去一点的无名的焦躁感又开始翻涌,宁乐言想着,如果余久回了消息,那自己就不会这么烦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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