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觉得自己说少了,早知道江先生是这样的,他就说四天好了,五天,十天
虽然没发挥好,他还是满意挂了视频,碰巧送花的车来了。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何深,他乔装成了送花的花农在刮着冷风的阴天下午,他带了黑白叠层大遮阳帽,医用白色口罩和一个不透光的墨镜。
明扬能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他作为临时花农,竟然不立刻种植花束,而选择偷摸晃悠进别墅里,然后光明正大跑去书房找哥哥,一直没出来。
桑瑾端着茶壶从小走廊过来,看到书房门口的明扬。她今天依旧是米白色的长裙,只是换了个款式。
小少爷,别等了。管家给你重新找了花匠,在来的路上。桑瑾端着茶水,却不打算进书房。
你知道里面是谁?明扬好奇问。
桑瑾恬静微笑道:京城恐怕没人不知道这个何大少爷了,他常来,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他。
这么厉害。明扬兀自点头,不想打扰哥哥和嫂子,准备下楼,转身一瞬在地上看到个透明的塑料袋。
明扬先桑瑾一步捡起来,里面装了几根微卷的头发,不仔细容易忽略,这是做什么用的?
噢,上午我打扫屋子,扔垃圾落在走廊上的,桑瑾不急不缓接过袋子,揉成一团捏在手中,这种袋子轻飘飘的,风一吹掉出来了,估计别的地方也吹得有,一会儿我重新打扫一遍。
里面好像是我的头发,三楼也有我的头发吗?我不常来的。明扬下意识揪了把卷卷的刘海,我怎么掉头发了。
毛发正常脱落而已,小少爷不用担心,不会掉光的。桑瑾像一个大姐姐,笑着带明扬下楼,边说:一会儿花苗都送来了,我陪你一起种。小时候在老家我经常捣鼓这些,有法子能让花开得又密又艳丽。
明扬乖乖跟着她下楼,花匠一直不来,他无事做,索性趴在沙发上听桑瑾讲自己的故事,这和看故事绘本一样,甚至比故事绘本更有意思。
乡下生活比城里自由多了,我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种花,我和我姐记事起,满院种的都是她各地淘来的花。后来她不在了,那些花时长都是我在打理。桑瑾半跪在茶几前,仔细擦着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面上含着柔柔的笑意。
明扬的视线跟着白色抹布移动,随口问道:那你来明家工作了,家里的花草怎么办,是姐姐在打理吗?
桑瑾手上 一顿,像是难以启齿,释然一笑,没人照顾。我姐在医院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妈的死就是她在发病的时候误杀的,这在明家不是秘密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笑得却苦涩,我是单亲家庭,妈妈没了,姐姐虽然在接受治疗,前两天我去精神病院看她的时候,院长说她发病频率越来越高。我想,这个家之后大概只有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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