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是不达目的不休息的结果性导向工作狂,有了陈晋开的止疼药,仿佛更是给了他放肆的理由,连口水都懒得喝。
“终于”
梁瑄看着电脑上几套成品图,心满意足地倒在了椅背上,整个人像是被拆掉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团着身子。
卸了憋着的一口气,放松下来,梁瑄这才觉得疼。
他不知道胃里怎么跟装了个永动机似的,疼得有节有律且永不停歇。
他不耐烦地反复深按着上腹,刚起身就被剧痛扯弯了腰,扶着桌子轻喘半晌,还是疼得胸闷头晕。他也不委屈自己,立刻从抽屉里捏出一片小白药片吞了。
舌尖的苦味又带动他脆弱敏感的味蕾,他攥拳抵着唇小口干呕了一下,背后浮了一片凉汗,黏糊糊的,又冻得他一哆嗦。
“好冷啊。”
梁瑄扣上睡衣的毛绒帽子,踩着拖鞋,敷敷衍衍地去厨房烧了个水。
要不是因为冷,实在是懒得烧水。
要是沈珩在就好了。
抱着他,一冬天都不用发愁降温的痛苦。
梁瑄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机备忘录。
祁寒说沈珩最少要明天晚上才能坐飞机赶回来。
他看着水壶咕嘟地冒着水汽,透过氤氲雾气看窗外的寒冻,眼神飘渺悠远,愣愣出神。
沈珩的伤还没好,天又冷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嚯g e氵夭艹冫欠
真让人放心不下。
梁瑄的叹息被水壶的尖锐的报警声盖了过去。
接着,家里所有光亮一瞬消失,所有的用电器同时进入静默,唯有窗外的风声凛冽而过。
居然停电了?
梁瑄站在一片夜幕里愣神,后又洒脱得一笑而过。
算了,这暴风雪很给他面子,至少让他把设计稿画完交了。
梁瑄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回到卧室,极熟悉地跳上床,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试图用睡觉来抵御寒冷。
可寒气跟冰刺似的,顺着梁瑄的皮肤往里扎,最后通通汇聚到他脆弱的胃部,瞬间从四面八方重重刺了进去,把胃壁直接扎成了筛子,到处漏风。
梁瑄疼得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卡紧胃腹,默念‘不疼不疼不疼’,试图用心理暗示抵御生理疼痛。
精神胜利法好像真的有点用。
梁瑄很快晕了过去,既不觉得疼也不觉得冷。
只是,连梦里也是冰封雪飘,他艰难地在雪地跋涉,脸都冻得僵硬。
忽得,他觉得雪有点化了,身上暖和得不可思议。
梁瑄密长的睫毛微颤,慢慢张开眼,触觉延迟三秒回笼,后知后觉感受到他腰上揽了一双熟悉的手,后背靠着火炉似的胸膛,缓慢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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