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比他要好,好到梁瑄可以随便丢下他,自顾自地、头也不回地走。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沈珩锁着眉头接起:“什么事?”
“总经理,那家小公司又来了,说希望拿到明年国风系列的部分销售权,不需要独家销售,也不奢求参与制作,只想”
“给他们吧。”
沈珩声音疲惫低哑,秘书像是没听清似的,又战战兢兢地反问了一遍:“总经理,您说您说什么?”
“如果此事属实,嘉和恐怕早就在筹备这个项目了,我们的新品发布在时间上质量上都落了下乘。不如蜥蜴断尾,重头再来。至于顾绣非遗那边,我会亲自上门致歉并提出第二套解决方案,你不用担心。”
“是。”
秘书握着电话,看着慢吞吞从他面前走过的梁瑄,颇有些气恼,看不过去,故意大声地打着电话:“帮我把设计部的‘新品’样衣好好地送走,赶紧扔出去祸害别人。”
梁瑄淡然地进了电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卸了力道,重重地跌在电梯冰凉的扶手上,撑不住似的深深垂下头。
“要被卖了吗?”
梁瑄想起那件顾绣梅花明式连衣裙,心窝因为不舍而隐隐作痛,像是所有的丝线缠在心脏处,一点点割得血肉模糊。
梁瑄又觉得自己可笑。
明明说好要放下,说好要潇洒地走,可最后,却为了一件衣服而心疼到站不直。
“就看一眼。”
梁瑄慢慢直起腰,轻轻按了仓库所在楼层键。
电梯门缓缓开,梁瑄犹豫地迈出脚步,在狭长的走廊里,越走越快,最后,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
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件衣服。他们如同世界尽头两座被遗弃的孤岛,而他只决绝地奔向它去,要在岛屿沉没前,与它最后一次相拥。
当梁瑄气喘吁吁地赶到仓库门口,却看见原先蒙着保护罩的模特衣架已经没了,那个位置空落落的扎眼,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和为时已晚。
他不顾一切地抓着在一旁打扫的清洁工,用带着颤的声音问他:“这件衣服呢?”
清洁工被那人脸上的仓皇和泪光吓了一跳:“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哭什么啊?”
“这件咳咳衣服呢?”
梁瑄捂着唇咳嗽,唇边隐有鲜红,清洁工又被吓得心惊胆战,以为他是来碰瓷的:“这位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瑄死死咬着唇,转而向着一楼大堂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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