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堂惊诧中,二人稳坐高台,毫不在意流言蜚语。
沈珩的恢复很快,背后的伤虽然看着还是骇人,但却没有动一下就要疼出一身汗的严重了。
反倒是日渐虚弱的梁瑄,脸色一天比一天的苍白。
今天设计部开会,梁瑄旁听,只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午后的光攀着他清透的皮肤生长,显得整个人干净暖白,毛茸茸的。
沈珩替他拉高了被子,把他打吊针的左手轻轻握住,用掌心的温度替他暖着。
吊针冰冷的液体顺着青色血管蜿蜒至他身体各个角落,沈珩视线上移,看见梁瑄已经闭上眼睡了,右耳还戴着蓝牙耳机,松松垮垮的,半掉未掉。
沈珩慢慢抬胳膊,想要替他取下,身旁的人却蓦然张开眼睛,困倦像是在他眼底绽开一朵花,留下盛开的红血丝残纹。
沈珩摘下耳机,拨开他被阳光烘热的刘海,探探他的额温。
“困了怎么不睡?”
“睡不着。”
沈珩了然轻笑,慢慢扶起梁瑄瘫软无力的身体,把他抱进怀里。
梁瑄舒服地喟叹一声,眉间的结微松。
沈珩带着温度的手依旧替他熟稔地揉着胃,右眼去瞟吊针里的液位。
“疼得睡不着?不是加了止痛针吗?”
梁瑄今天很配合,慵懒地舒展身体,眉尖随着他的力道轻重时而皱起,时而展平。
“没有,我只是想到明天要出门旅行,兴奋地睡不着。”
沈珩听见这小学生春游式发言,不由得失笑。
他俯身吻了梁瑄同样冰冷的额头,跟个安抚学生午睡的班主任似的,耐心又温柔。
“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再不午睡,下午我怎么带你去看咱妈?”
沈珩的情话造诣已经登峰造极了。
这一个改口让梁瑄心跳得如同万马齐奔,声如雷震。
沈珩笑他傻,捂着他微烫的眼睛,掌心轻轻下移,掠过他细软的睫毛,那小扇子似的眼睫抖得剧烈,惹人心疼。
“又在犯傻。别想乱七八糟的,放空才能睡着。”
“嗯,沈总这方面比我有经验。”
“那就听话。”
梁瑄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嗯’,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把脸埋在沈珩的胸膛,借着他胸口的暖意,慢慢地闭上眼。
过了很久,梁瑄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均匀,神色安然,是沉眠好梦的惬意。
沈珩又把电脑搁在膝盖上,把未来一个月的行程安排从头检查了一遍。
他选的地方气候温和,旅行强度不高,能开车的地方就不走路,免得给梁瑄身体再添额外的负担。
沈珩专注地打字,像是在赶什么专项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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