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看了看周围,他们出来的时候,其实楼道里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现在楼梯上更是安静,他忽然牵住了陆嘉礼的手,心脏因为这个动作快的好像是要跳出来。
“我不生气是因为其实我已经快忘记那件事情了,而且,其他人怎么样受什么惩罚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他看到了陆嘉礼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护他、关心他这件事,要比那个人伤害他的事重要的多。
“因为不重要所以才不在意。”顾南弦舔了下唇瓣,仰头看着陆嘉礼继续道:“我不生你的气,是因为,我相信你,从你那天没有任何犹豫就相信我的时候,我就决定对你交付全部的信任。”
虽然,并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相信陆嘉礼的,是比那要更早。
陆嘉礼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问道:“相信我?”
顾南弦点点头,道:“他回来上课又能怎么样,不回来上课又能怎么样,对我来说,那件事在那天过去之后就已经结束了,我既不会因为他受罚而开心,也不会因为他没受罚而不开心,一个以后没准都不会碰面的陌生人,我费心思记他做什么?”
陆嘉礼道:“可是,你不会觉得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吗?不会……委屈吗?”
顾南弦瞳孔微震,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会不会委屈,他垂下长睫,委屈吗?当然委屈,可是他早就清楚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委屈。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不是吗?”顾南弦抬眸笑了一下,“从资本权势,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再到动物与动物之间的关系,甚至连微生物,都没有公平可言。”
“就像有的猫生来就是品种猫,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被人捧在掌心养着护着,有的猫生来就是流浪猫,甚至在冬天一生下来就会被冻死,而现在,至少我还好好的活着,那公平这种事,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陆嘉礼听得很难受,见他笑着说出来更是难受,在这样的年纪,顾南弦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这样通透?不对,这根本就不叫通透。
顾南弦看着他的表情,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我像是很可怜一样,陆嘉礼,我一点儿也不可怜。”
顾南弦真的不想让陆嘉礼可怜他,也不想让陆嘉礼觉得他可怜,所以他几乎是迫切的转移话题。
“阿礼。”顾南弦凑近他,轻声道:“比起这个,下午被人打扰了很不舒服,回去之后,可以继续吗?或者,阿礼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嘉礼微微睁大的眸子看他,脸上慢慢晕开一点红色,牵着他的手往楼下走,“我们回去吧。”
顾南弦自然是不会拒绝,享受着难得的静谧,一直到大厅,陆嘉礼才把他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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