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一下温度,我去给你倒水。”
顾南弦自己乖乖躺在枕头上,又让陆嘉礼把温度计放到胳膊下面,平躺在床上,打针的地方受到压迫,有些疼痛,他皱了下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陆嘉礼模糊看见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拿上来,温声道:“刚打了退烧针,不能摸。”
顾南弦完全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在陆嘉礼怀中睡得沉,安全感包围着他,让他收起了所有的棱角,像一只小猫咪,将所有爪子都收进粉嫩的肉垫儿里,只剩下柔软的肚肚给信任又依赖的人类撸。
陆嘉礼打开房门,外边有光,还有隐约的电视的声音,顾南弦愣了一下,外边有人?
房门被陆嘉礼关上,所有的声音也都隔绝在外,顾南弦忍不住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向门口,又悄悄打开门,听见陆嘉礼好像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顾南弦抿了下唇,忍不住开门走了出去,说话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电视上放着肥皂剧,很狗血也很无聊,偏偏这人看的很起劲,嘴里还嘎嘎的嚼着薯片。
陆嘉礼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见到他光着脚就出来时皱了下眉,赶紧走过来把水杯放到他手里,然后把他抱起来,道:“怎么出来了?”
刘奕炀听见声音转过头,看见顾南弦的时候眸中闪过惊艳,只不过一眼,就被占有欲愈发高涨的少年捕捉到了,他非常识时务的收回目光,转过身道:“试一下退烧了没。”
陆嘉礼收回视线,抱着顾南弦重新回到卧室,开了灯,又拿出温度计看了看,只是退下去一点儿,还在38度,再摸摸顾南弦的额头,刚刚醒来时那凉凉的额头又被热意取代。
“阿弦,喝点水,我去告诉医生你的烧还没退。”
顾南弦愣了一下,道:“外边那个,是医生?”
陆嘉礼道:“嗯,是小叔的朋友。”
顾南弦忽然觉得有些脸热,他刚刚那么急切的就出去了,甚至连鞋都忘了穿,落在陆嘉礼小叔的朋友眼中,会是个什么印象,而且,他身上的痕迹这么明显,既然他是医生,一看就明白了,如果他和陆嘉礼的小叔说……
顾南弦的头越埋越低,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陆嘉礼看着他的模样,把他的头抬起来,问道:“怎么了阿弦?”
顾南弦抿着唇,握着水杯的指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他摇了摇头,也不看陆嘉礼,只是别扭道:“没事。”
就是这两个字,像是给陆嘉礼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把他从与往常无异的场景中拽了出来,让他记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也让他记起了,如果不是顾南弦高烧脆弱,他也许还是会被顾南弦厌恶。
顾南弦甚至不想吃他做小蛋糕了,明明之前他是喜欢吃的。
陆嘉礼有些僵硬的收回手,逃也似的转身道:“你多喝点水,我去找炀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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