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满口胡言,盛欢终于有了一点怒意,抬头瞪向温咏棠:“你在撒谎!”
温咏棠后退几步,无辜地开口:“我为什么要撒谎,你做了错事,难道还不想承认吗?”
他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少爷,说出来的话没有几个人会怀疑。矮少年的父亲盯着盛欢,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见盛欢穿着一身侍者的服装,理所当然的把他认作了一名下人,便大步走上前来,抬手往盛欢脸上掴去。
盛欢虽不愿将事情闹得更大,但也不肯白挨这一下,于是后退一步,躲开了对方的袭击。
“你找死!”对方没料到他会躲,额角凸起青筋,转头对着保镖喊道:“把他给我抓回去!”
正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忽然嗡嗡嘈杂起来,自觉从中分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一行人穿过这条人工制造的大道,走向了这里。
看见最前面那人时,盛欢如同被重物迎面击中,心重重往下一坠,脸色变得惨白。
温鸣玉穿着黑色西装,皮鞋漆亮,一条细长的银质表链从马甲口袋内垂坠而出,系在纽扣间,衬得他腰身修美,庄重之外又有几分风流。周围不停有人出声向他致意,温鸣玉只稍稍点了点头,态度温和又冷淡,脚步没有停顿,一路行至盛欢面前。
盛欢头一次感到了害怕,心跳得厉害,无措地抬头看向温鸣玉。
在两人视线短暂相接的瞬间,温鸣玉眉心一蹙,像是个不耐烦的神态。
就算先前被温咏棠嘲讽,被他污蔑,盛欢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温鸣玉只这样看了他一眼,便瞬间击垮了盛欢的防线,让他难过得不敢再正视对方。他拖着刺痛的右足,往后挪了挪,想要尽可能地离温鸣玉远一些,又听见温鸣玉问:“在吵什么?”
矮少年张横跋扈的父亲见到温鸣玉,立即变得拘谨局促,他牵起儿子,将他的左手向温鸣玉展示,指着盛欢道:“这小子弄伤世璋,我只想给他个教训,没想到惊动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温鸣玉扫了那仍在啜泣的少年一眼,又看着温咏棠,道:“还不过来。”
温咏棠立刻跑到他身边,抱住温鸣玉一条手臂,拖长音调告状:“叔叔,他不仅打伤了世璋,还把珑园两个下人打得不成样子,在你的宴会上做出这种事,怕是故意在捣乱呢。”
这恐怕就是他今日将盛欢骗来的真实目的了,不知为什么,这些平日盛欢完全可以忍耐的构陷,在温鸣玉面前却变得刺耳无比。他抬起头,脸庞胀热,视线却冷锐如冰,牢牢盯着温咏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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