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会说如此直白的一句话,敬渊面上泛起赧色,轻声道:“你想听我说这些话吗?你要是想听,要我说多少句都没有问题。”
令仪不依不饶:“在遇到我之前,你有过喜欢的人没有?”
敬渊的睫毛轻轻一颤,有些讶异地盯着他,许久都没有回答。令仪不禁有些后悔,他这是在自讨苦吃,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注定不会让他高兴。可他不愿日日带着猜忌与敬渊相处,令仪宁可伤心一回,总比听到对方的谎话好。
片刻的沉默过后,敬渊做了个他意料之外的动作。对方屈起一条腿,跪在令仪脚边,握住他的手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令仪俯下/身看他,他便松开两人交握的手,温柔又细致地摩挲令仪的鬓发。他明明答非所问,说的却是令仪最想听的话:“令仪,别怕我,也别试探我。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
敬渊眼睛里的愁绪更浓重了,目光牢牢地缠着他,锁着他,半刻都不舍得从他身上离开。语言作假容易,换做眼神与动作却困难得多。令仪无法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谎话若是说到这种地步,与真话又有什么区别。
春寒过去,天气渐渐地暖起来,何凌山从东苑那片湖边经过,发现水面上已探出不少荷叶,大多是半开半闭的,倒有些羞怯的意趣。温鸣玉许久之前曾对他说过,等到有荷花的时候,就放一叶小舟,带他去湖心上的亭子去赏月。如今好几年过去,也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这句承诺。
今天是周末,上午他陪着姜黎兄妹去公园坐了坐,吃过午饭才回来。往常这个时候,温鸣玉仍在秋岳公馆办公,若是有应酬,回来得还会更晚些。不料何凌山刚进院子里,就看到管家迎上来,对他笑道:“小少爷倒像是和少主人约好了一样,都回来得这样早。”
何凌山道:“温先生也在吗?”
管家往上一指,压低声音道:“在睡午觉呢,要是少主人起得晚,您记得提醒他用晚饭。”
何凌山匆忙点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跑去。走廊中静静的,佣人们或许都回房去了,他乐得没有其他人打扰,径自推开温鸣玉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穿过月门后,何凌山发现卧室的窗帘都放了下来,里面暗沉沉的,帐子后依稀有道身影卧在床上。他本想看一眼就走,不料刚撩开帐子,那个卧在床上的人忽然转了个身,只留给他一副背脊,分明是醒着的。
也许是这几天一直惦念着那件事,这回何凌山反应极快,立即就猜出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缘故。他无措地咬了咬下唇,伏在温鸣玉耳边唤道:“明月?”
温鸣玉没有出声。
何凌山还是头一回遭遇这等状况,要是放在从前,他只敢傻愣愣地在床边站着,直到对方肯搭理自己为止。不过现在的他胆子要大许多,见温鸣玉没有说话的意思,干脆拉开床边的柜子,取出一套睡衣换上,旋即掀开薄被,往温鸣玉的床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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