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也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内。
“紫荆山庄的安保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就让他这么开进去了,艹,听说还带了爆破。”陈家在紫荆山庄也有房产,不过陈亦鸣和裴云也一样早几年就搬出来住了。
“疯子,”陈亦鸣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算是信了,这人就是个疯子。”
所以今天早晨的‘地震’就是这个疯子的杰作。
裴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沁出一丝意味不明地深沉,他随口附和说了一句“的确是个疯子。”
说完他便往前走去,将手里的白菊放在明风的碑前。
或许是他这句话的寒意过于明显,陈亦鸣在裴云也离开之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跟过去,两人一块行了三鞠躬,接着又朝着穆杏的方向弯了弯腰。
明盛雅去了医院,那些同辈的当家人吊唁之后也就离开了,也有部分明家人赶着去尽孝心。
现场前来吊唁的人依旧很多,除了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有不少黑白两道的人,这些人除了慰问明家人是脸上施舍般得露出一点悲伤,其他时间皆是浅笑寒暄,本该是肃穆沉郁的氛围,却因为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将葬礼变成了一场交际会。
裴云也自出现也有不少二代和生意上的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大多都是点点头,并不说话。他沉默的站在一旁注视着那些沉默地碑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云也的面相随他父亲,生的正气凌厉,独独一双细长眼随了徐婉的美艳,硬生生将正气柔和成颇具魅力的英气,俊美却并不显女气,但因为他很少有情绪显露,多年来也就练出一副冰山脸,他独自肃穆着没人敢来打扰,也就只有陈亦鸣赶往他面前凑。
“来了来了。”随着陈亦鸣话闭,不远处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纷哗,像是原本沉凝的油锅落入了一滴与众不同的水滴,人声瞬间躁动起来。
裴云也朝陈亦鸣示意的方向看去,那边人群喧嚣,人头攒动的黑色中,一抹亮红色格外扎眼,他在阳光下一点点走近一片墨色,却并没有被融合,突兀又亮目的一点点清晰,浓艳的红刺得裴云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人谁啊这么张扬。”
“这是明央。”
“明央?那个私生子?”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
“这是葬礼,又不是婚礼,穿的跟他妈来结婚一样。”
“他现在是明家独苗,可不比结婚还高兴。”
“有毛病吧。”
熙熙攘攘间谈论声并不低,那一抹亮红色像是徐徐破开黑幕,从黑色人潮中踏浪而出。明央旁若无人的走至最前,将手里的白菊放在明风墓前,接着转身朝着穆杏弯腰鞠躬。
本该收礼的人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突然上前,接着那朵白色的雏菊便离开冰冷的泥土划过一道残影猛地砸向那抹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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