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上一次怎么样?”
他还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想这那档子事儿,裴云也无奈地看了他两秒,从他苍白的脸到他黢黑的眼睛。
乱糟糟的头发顶着白纱布真的有点傻,整个脑袋像是杂乱无章的一盆盆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央这个傻样戳到了裴云也心里柔软的地方,鬼使神差的裴云也问了一个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你既然这么想上我,为什么那次下了药却又放弃?”
这问题一出,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丁达尔效应下水雾中又分散出无数可见的光线,这一切寂静无声,但又像是喧嚣鼎沸,光影里两人的表情都被模糊。
明央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和裴云也对视了两三秒,他好像是在探究裴云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又好像回忆中在思考答案。
然后他忽然朝着裴云也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裴云也并没有回答,既然是他提出的问题,他自然不会自己回答,所以他看了明央两三秒之后移开了视线,然后起身打算离开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明央忽然开了口,声音低小飘忽。
“因为害怕。”
这的确是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模糊不清却又十分讨巧。
裴云也甚至怀疑他听错了,他侧眸看向了坐在床上的明央,越过无数纷杂的光线,准确地撞进了明央漆黑的地瞳孔里,撞上他眼底的真挚和不易察觉的一些落寞。
这让裴云也心头微怔。
他想过很多答案,比如希望他心甘情愿,又比如觉得他昏迷过去无知无觉没什么意思,又或是是他耍的一个小心机,想要勾起裴云也的兴趣。
但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什么?”他听见自己问。
明央脸上的戏谑与期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众几近于迷离与恐惧之间的状态,和上次在私人医院时的状况很像,但裴云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明央的应激反应在作祟。
他这幅样子或许是演的,或许是真的。
然后明央又接着开口回答了他:
“怕你杀了我。”
这五个字分明很轻,但裴云也却产生了一种被击中的错觉,他眼底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莫名地忽然确信明央没有说谎。
是怕死吗?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这个答案是明央自己都没想到的,当然也是裴云也意料之外的,但这不妨碍他们心中出现了一个共同的认知。
从征服到臣服,从想要撕碎到害怕触碰。
这场博弈里,明央从一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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