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越过连萧的肩往后看,画笔在手里攥得紧紧的,肩膀随着电影里的配乐一会儿一绷。
“看得明白吗?”连萧看他这样又有点儿想笑,抬手扣着他脑袋,跟扣球似的把他转过来,“画你的画。”
丁宣对于所有事物的反应,真的让人很难以捕捉和琢磨。
那天二光在他家赖赖唧唧地看了半拉鬼片,他倒是没啥事儿,毕竟脑子容量有限记不住几件事儿,到饭点自己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丁宣却一晚上都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格外的腻歪人。
“你干嘛啊又?”连萧准备去上厕所,转身从屋里揪节纸的功夫,丁宣就跟个安静的动物似的,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张着胳膊往他身上挂。
“今天都抱一万遍了。”连萧让他缠得都快从没脾气到有脾气了,轻轻推一下丁宣,故意做出点儿不耐烦的样子。
“连萧。”丁宣立马又粘回来,张着胳膊继续朝他身上贴。
以前丁宣这么没完没了地粘人,连萧只觉得毛躁,嫌他腻歪,烦,缠得自己尴尬。
最近他越来越觉得丁宣这个“推不开”的特质,其实挺有意思的。
是真的推不开。
不管推多少回,只要他还站在这没走,丁宣就能一次次地张着胳膊迎回来。
也不生气,也不记仇。
这么想着,连萧耷着眼睫毛,望着丁宣的脸又把他朝外推了推。
丁宣看看他,果然毫不犹豫地重新贴回来了。
“你是不是不会生气啊?”连萧欠欠儿地伸一根手指头,抵着丁宣的脑门儿慢慢地往后推。
丁宣还保持张着胳膊的状态,随着连萧的手劲往后仰着头,眼睛也随着抬头的角度一点点往上忽闪着,轻飘飘地扫着连萧。
推到一个点,连萧顿住手停在那儿,丁宣也就这么保持着,像一尊小石像。
“傻不愣登的。”连萧这么看他两秒,忍不住乐了,收回手说了句。
“连萧。”丁宣又喊他一声,胳膊一圈,干脆把自己挂在连萧身上,脑袋还往他怀里扎。
“哎,”连萧都准备侧侧身走了,被丁宣这么一挂,只能脚后跟打个晃兜住他的背,“你长个儿了吧?”
“宣宣爱你。”丁宣的脑门儿往他肩头上抵,没头没脑地应着。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吃饭,又从饭后维持到两人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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