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往那儿随意一站,却怎么看都觉得是在耍帅。灯的范围就那么大,落在地板上的像低配版的舞台灯光,人就站在中间,却有种比灯还亮的错觉。
他突然明白何川为什么有的时候要背包了,大概是因为书包里放了台灯……怪不得有的时候撞到他的课桌是发出的是硬物碰撞的“哐当”声。
“何川有没有点良心?走那么快?”就在江琛走神的空档,何川已经离开他视线,下了一层楼了。
“三千米都跑下来了,这几步路都不愿意跑了?”何川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江琛也加快了步子追上他,并肩走到一起后想跟他搭话,却发现连话题都找不到。聊学习是不可能的,他唯一好奇的是何川讨厌的人,但何川已经拒绝回他这个问题了。
最终两个人的无声使得整个楼梯间只存留有节奏的脚步声。直至出了教学楼,江琛准备同何川一起进宿舍时,何川停下步子说:“跟着我干什么?回你家去。”
江琛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被人撵走的流浪狗,有些无语了,“台灯啊!兄弟。”
何川听后默默转身进寝室。
这是江琛第一次踏进这个学校的宿舍。男寝只不过是少年群居的地方,没什么新奇的,嬉笑打闹声从各个寝室发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脏话,传进人的耳朵里反而成了青春。
他们在这里成长,与同一屋檐下的室友称兄道弟,哪怕发生了摩擦互相揍对方几拳说不定就两清了。
“你们有没有充电宝啊?我手机没电了。”男生拿着手机数据线冲进隔壁寝室。
“好啊!你们寝室吃独食!”
“要洗澡的快点啊!等会熄灯了。”另一间寝室又传来男声。
琐碎的话语所构成的就是生活本身。门关着的是一个小团体,打开就是一个大集体。
江琛留意着四周,跟着何川进了寝室。
“砰”的一声,门一关,江琛一瞬间觉得耳朵都清静了,外面的声音顿时小了几个度,噪杂声变得模糊了许多。
寝室里除了靠门的这张床铺了棉絮什么的,另外五个床位只有光秃秃的木板,显而易见,这间寝室真的只有何川一个人。
何川手撑着在床上,一只脚半跪在床沿边,木板发出“吱呀”的老旧声。他习以为常地弯腰,另一只手再往里伸了一点将台灯从他的枕头边拿起,一脸平静地递给江琛。
寝室本身不大,但就何川一个人站在那儿,显得这个地方太宽敞了,和刚刚在走廊外看到的其他寝室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琛这时才明白了那句话。
热闹都是他们的。
他接过白色的台灯问:“我带回去了,那你今晚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何川说。
“你手机也没电…”江琛想提议也帮他把手机电给充了。
“我充电宝还有电。”
两盏台灯,一个手机,一个充电宝,属实是有点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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