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刚卸过妆发,没有打理的黑发被他随意捋了两把,几缕发丝自然地垂在额前,稍稍挡住了他清澈冷邃的黑眸。整个人的气场与平日不同,发丝间都似是透着一丝冷意。
“不用了……霍哥你有事?”刘言言有些局促,只想赶快离开,“就在这说吧,我还有工作得做……”
“行,”霍岚不多言语,只是拿起桌上包装还没有动的奶茶,拆开吸管,戳进杯子,喝了一大口。
刘言言摸着自己的手指,目光直直地盯着霍岚的动作。
“味道不错,”只不过,除了珍珠,霍岚还嚼到了小小的硬硬的颗粒。
是花生。
霍岚眸色倏地一暗,周身的空气像是瞬间被冻结了一般,骤然冷了下来。
“刘言言。”
“嗯?”
“你知不知道,花生过敏,可能不仅仅是起一些红斑。严重的症状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哮喘,甚至是低血压休克。”
感到霍岚的目光利箭一样刺过来,刘言言抓着衣角,低下了头。
“救治不及时很可能就是一条人命的事情。”
“刘言言,你明不明白?”
刘言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她起初也只是想给霍岚丝些绊子,“我……我不知道你会对花生过敏,喻欣姐一开始可能是忙忘了,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哦——”霍岚莞尔,嘴角微微扬了扬,缓缓说道,“原来是不知道……”
“那这个d你总该知道了吧。”
“你说是吧?叭姐?”
刘言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指尖死死攥着衣角。
“不……我不知道。”刘言言手心冒了汗,还在矢口否认,“我不认识。”
“不认识没关系,”霍岚声音依旧平和,“听我讲就好了。”
“我以前的运气很不好,估计你也知道,”霍岚讲,“那时候接不到好的角色,有时候只能接到男十八号都排不上的小角色。即使这样的小角色,在太阳下暴晒一整天,在冰天雪地里挨冻,都是常有的事。”
“我拍《隐藏》的时候,有段戏我整整往水里跳了三十多次,冬天水冰冷得刺骨,水里还有石头砂砾啤酒瓶碴,我的脚最后几乎是没一块好地方。”霍岚平静得不像是在讲述自己,“有段高难度的动作戏,拍到最后手臂了脱臼,找骨伤的医生给接上了回来继续拍。”
刘言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说这些,不是想卖惨。”霍岚把奶茶放到一边,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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