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擦了把眼泪,鼻音很重地说:“你一来就发脾气,你走。”
这副略显抱怨的语气毫无疑问又被寇雅郡当成了容夏的迁怒——也实在不能怪寇雅郡误会,容夏一脸伤心欲绝,房间里另一个人则一脸淡然,任谁都会觉得容夏这是被他欺负了。
好在容夏没有放任这人继续脑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说:“我们在说剧本,在说韩艺君。”
他指指柯柯,“我在教育他不要写这种报社的情节。”
柯柯忙不迭点头。
寇雅郡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他松开柯柯,淡淡道:“走吧,这没你的事了。”
柯柯擦擦头上的汗,起身告辞。临走前他指指桌上的保温桶,又嘱咐道:“绿豆汤你记得喝啊。注意身体。”
离开酒店房间的时候,柯柯拍拍脑袋,又有些懊悔。难得有个机会能和容夏好好说几句话,可还没等他解释以前的事情,就又被寇雅郡打断了……
他垂头丧气地离开,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一次机会。
*
房内,寇雅郡捏着容夏的下巴左看右看,确认这人真的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把人塞回被子里。
他摸摸容夏的额头,又摸摸脖子,帮他擦去身体薄薄的汗水。
亲自上手检查了一通才放心下来,问道:“吓我一跳,林子薇跟我说你晕倒了。”
容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精神地说:“中暑,不碍事。”
寇雅郡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容夏又补了一句:“我就是心里难受。”
他说着,眼圈又红了。
寇雅郡轻声叹了口气,坐到容夏身旁,低头蹭蹭他的鼻子,说:“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他知道容夏在难受什么,也知道让他不去想这些根本没有用,只能弯下腰,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里安慰着。
容夏难得老实了些。他默不作声地埋在寇雅郡的怀里,只偶尔在这人衣服上蹭蹭自己的眼泪。
过了许久,他才小声说:“他真的好惨呀……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惨。”
寇雅郡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顶,低声应了一句,安静听他继续说。
“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没办法逃离战争的**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战友们的离开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这些都、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容夏轻声说,“福来寺被烧了,实实在在是因为他……”
容夏闭上眼睛,声音哽咽,“别的事情无法改变,就算失去了再多他也没抱怨过……只有这件事,太痛苦了……”
说着说着,眼角又湿了。他在寇雅郡的衬衫上用力蹭了蹭,小声说:“我好想帮他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