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说这个。”段永锋听话听音的本事实在高超,“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不会用这套对付你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是第一个被你这么处理的人呢?”程禄冷哼一声,“你对我家里人不也是这样吗?”
“禄禄,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啊。”段永锋拉了一张椅子,往青年的床尾对面一坐,和青年面对面,“来,和我说说,你觉得我对你哪不够真诚?我肯定改。”
“……就是现在。”程禄根本不想谈这个话题,“别装模作样地和我说这些。”
青年本来想偏开头,但段永锋定定地看着他,他挪开眼睛好像就输了一样。于是青年也看着男人,一言不发。
好几秒后,段永锋终于轻叹了一声。
“唉,禄禄啊……”男人收了一脸的嬉笑,脸色看起来顿时严肃正经了不少。他又接近了一些,看着程禄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不习惯有人这样接近,总觉得别有所图,嗯?还是说,觉得我对别人这么做有功利性,所以开始怀疑我对你也是这样的?”
程禄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姿态“谈心”,心底多少有点动摇,但好歹是气势上撑住了。他一挑眉,语气冷淡:“难道不是功利性吗?你对我,和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真该给你看看我怎么对其他人的。”段永锋无奈道,“你想想,我对陶也、章贤、曹景兰,算得上很好吗?正常工作来往吧?”
程禄:“……”
“还有,我对你做的事,是因为我自然而然愿意这么做。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直接拒绝我就可以。”段永锋又指了指自己刚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蝉蜕,说道,“比如我今天送你蝉蜕,只是觉得好玩。你要是不喜欢,不想要,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只是不需要你随时随地地照顾我。”程禄道,“不用你帮我搬凳子,也不用你帮我夹菜,这点小事我完全可以自己处理,你把我当什么?”
“我发誓我只是顺手,绝没有别的意思。”段永锋举起双手,一本正经道,“但你要我控制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也很难啊,要么你以后不想我怎么做就提醒我?”
程禄没法回答了。
不想要对方这么做,但要是还特意出言提醒,反而显得自己太小气。程禄简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还有啊,禄禄,我们之间又不是我在单向付出。”段永锋抓住青年眼底的思绪,趁胜追击道,“你也对我很好啊,我们这不是正常的来往吗?你这都要怀疑我的真诚,我真的很伤心了。”
程禄是捱不住他的话术了,本来气势汹汹的质问直接没了兴致:“……行了,我知道了。”
段永锋帮他拿掉头上半天没动的毛巾,忽然笑道:“说真的,禄禄,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程禄一把推开他凑近的脸:“滚开。”
“哈哈哈……”段永锋顺从地被青年推开,“你吃醋就说嘛,我对别人肯定不会对和你一样好的……”
程禄正打算一脚踹翻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屁股西的凳子,段永锋忽然又收了笑脸,顺手把毛巾一扔,拿出自己的手机:“好了,玩笑结束,来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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