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有复检,记得让澄澄带你去医院。”
“我记着呢,”片晌冯开娟又问,“丁先生的公司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她暗暗瞪了儿子一眼,“给他拿点东西过去。”
“你要送什么?以后我给他带去不就完了吗。”
“指望你约上人啊,我看还早着呢,再说人情可是我欠的,”她絮叨着,“正好你舅舅刚从家里寄了不少红茶,还有黑枸杞和药材,泡水都不错……”
“妈,”邱越宁委婉地提醒,“你觉得……这送年轻人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年轻人也可以养生啊!”
但是邱越宁的印象中,丁冶只喝咖啡。他记得这个细节,因为有次去看场地,自己也跟着跑了大半天,丁冶的随身杯里装的就是咖啡,味道很浓。那天下午邱越宁还问他,喝这么多会不会影响休息,丁冶说早就习惯了。
当然,他对丁冶算不上熟悉,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妈,”邱越澄摆好碗筷,“看你这上心程度,还以为你想把人家收了当儿媳妇呢。”
邱越宁庆幸自己没在喝水,否则一定当场喷出来。
“正常的人情,偏要往歪处想,”冯开娟被女儿说得没面子,“你怎么不说我想给你找女婿啊?”
“我可早说了这两年不找对象,”见扯上自己,邱越澄没了调侃的底气,“好啦我知道,您老的心思纯洁得很。”
“本来也是,我看丁先生应该早有对象了,”她的视线转回到儿子身上,“再说越宁现在跟老汪家的孩子处着呢,哪有朝三暮四的道理。”
一听这话,邱越宁脸上的神情僵住了。上周汪姓ega发来最后的微信,两人就互删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母亲和妹妹。
“哥,你怎么了?”邱越澄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和那个ega……不会吹了吧?”
冯开娟也紧张地盯着他。邱越宁不知该如何说明,最后只是稍微低下头,“嗯”了一声。
尽管羞于启齿,邱越宁却不觉得伤感,说出来反而轻松,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宽慰处于惊愕中的两人:“没多大点事……不都得随缘吗?”
“对对,”邱越澄连忙接道,“哥,越晚找到的越珍贵,要不你看我,根本不想太早结婚。”
冯开娟只说了一句“先吃饭吧”,先前的笑意凝在脸上,像是刻意维持,显得很不自然。
邱越宁看得出来,母亲比自己更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冯开娟在帮助孩子相亲方面,比他本人还要操心。她和爱人当年就是相亲认识,风雨同舟二十几年。她眼界高、会识人,自以为性格能跟儿子处得来的才会牵线,可是邱越宁的情路仍然不顺,让她多少有点自责。
其实这跟母亲有什么关系呢?邱越宁再清楚不过,单自己的职业就足够劝退大部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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