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炀杵了下沈维的胳膊,“裝什么嫩啊你?”
“没关系,”他改口,“那就随意。”
服务生继续帮他们添茶。菜也已准备好,人到齐便陆续端上来。
邱越宁和陆炀熟识,又都在航空公司工作,共同话题多一些,两人聊了几句,沈维忽然开口:“邱先生是文城人吗?”
“是啊,”邱越宁正愁不知怎样与沈维交流,见他对普通家常有兴趣,便放松下来,“沈总是京市人吧?”
“嗯,大学以后才过来,”沈维的视线转向丁冶,“丁先生——也是本地人吗?”
“不,我大学前在梧城。”
“梧城啊,”他表现得颇有兴趣,“很好的地方,离着又近。”
陆炀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没说话,用公筷在自己面前的那盘鱼里剔肉。
五星酒店的烹饪水平上乘,菜色外观摆盘跟艺术品一样,口味不重,清爽而富有鲜意。他们点的不少,但基本都没浪费。
几人的交流也比邱越宁预想中顺畅,沈维意外地健谈,自如地控制着闲聊走向,谁都不必担心话题中断。
邱越宁不了解沈维,只当他外冷内热;陆炀却不那么认为。
太反常了。
等邱越宁与丁冶离开,他在后面拽住沈维,直言道:“你今天哪根筋抽错了?”
“怎么了?”沈维一脸不在意,仿佛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还怎么了,你以前跟我朋友吃饭可不这么能说,还小沈……”
“我以前……”他摸摸鼻子,“像个木头?”
“别打岔,我大学室友到现在都怕你。”
“你都说是以前了,我工作好几年了,总得学点人情世故吧?何况他们是你的朋友。”
其实他说得还算合逻辑,就算是自家企业,能做到最高管理层并维持稳定运转也非易事。
可是陆炀没被糊弄过去,不客气地反问:“你能把人情世故用到打探别人私事上?”
沈维憋不住笑了一声:“你还挺了解我。”
“我不光了解你,”陆炀果断地说,“我还知道你好几次偷看越宁的爱人。”
他越说越来劲:“他们两个感情很好,你不要妄想挖墙脚。”
“你吃哪门子的飞醋呢?”沈维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
“谁知道呢。”陆炀并非不信任他,只是想逼他说实话,他对丁冶有不明原因的在意。
“好吧,我没想瞒你,”沈维认输,“我在意的不是丁冶这个人,而是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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