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便利店离他们所处的位置也还有一段,难怪老先生拜托自己。他的动作快,来去用不了五分钟。男人的脸色好多了,刚才可能有点晕机。邱越宁拧开瓶盖递过去,接着向他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邱先生?”
那位老先生尚未言语,邱越宁却听见有人叫他,转身竟看到了沈维。
“沈总,你是来——”
他顺着沈维的目光,又扫了眼坐着的陌生男人,脑子里炸开大片白光。第一眼就觉得这人面熟,现在看看五官跟丁冶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气质略有不同,没能让他在第一时间产生联想。
“我来接我二叔。”
“沈维啊,”沈书岩说,“刚才是邱先生帮我买的水。”
邱越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解过丁冶和生父的纠葛,他觉得很久没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了。
“邱先生,”沈书岩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起身拍了下他的肩,“我知道你和我儿子的事。”
眼前的老人面色和蔼,然而邱越宁的意识中浮现的,是丁冶那句咬牙切齿的“我恨他”,以至听到对方用“儿子”称呼丁冶,有些不舒服。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他又说,“就当是感谢你刚才帮我。”
沈书岩和沈维同时看着他,却都不催促,等待他的回答。
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只为了这个理由,邱越宁捏了捏汗涔涔的手心,还是同意了。尽管不愿和沈书岩打交道,但他更怕对方去找丁冶。
机场一楼就有间咖啡厅,沈维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门口等候。
邱越宁的心思不在挑选饮品上,随便指了一个,等服务生离开,再度陷入不知如何维持对话的窘境。
“邱先生,”沈书岩没有卖关子,“我和丁冶的关系,你也都清楚吧?”
“嗯。”
“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让我见他一面呢?”
咖啡还没有送来,邱越宁握着盛柠檬水的杯子,有点凉。沈书岩如此直接,倒让他忽然放松了神经。
“沈叔叔,很抱歉,”邱越宁说,“我不想勉强他做任何事。”
如果丁冶和ala父亲的关系好,他自然愿意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人;但丁冶对沈书岩可谓恨之入骨,自己就更没必要与之攀亲,不过是个外人罢了。邱越宁这样回答,也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丁冶不打算原谅他。
沈书岩是个聪明人,能够轻易领会其中的潜台词。但他的脸上毫无愠怒,甚至仍挂着淡笑,“我猜到会是这样的答复。”
邱越宁不清楚他是否以退为进,只得重复道:“对不起。”
“没关系,你别紧张,”服务生送上两人的咖啡,沈书岩比了个“请”的手势,“喝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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