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的问题和搭话别冬都视若无睹,冷不丁冷峯会问:“那些伤疼吗?现在还会疼吗?”
别冬这一身的伤没人提过,司放听到冷峯这直球问题都楞了下,但他心里也想知道,这身恐怖的伤怎么来的,还疼不疼?
其实别冬胳膊上也有伤,之前穿短袖的时候都见过,但那会大家只以为少年人心性野,尤其别冬那个性子,以前肯定没少打架,身上有伤再正常不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身。
然而别冬压根不会回答这问题,他觉得自己也变了,当初刚来的时候,在警局因为那对天杀的没良心的父母,别冬做出了过激行为,被警察当场查档,翻出了他“杀人未遂”的犯罪事实,这是别冬最后悔的事,为此他不得不对江沅和冷峯说出他曾试图想杀了继父的过往。
这是他唯一,不得不吐露的过往。
但仅此一次,别冬在那个流泪的夜里发誓,即便有人用刀架着他脖子,也不会再对任何人讲起他的过去。
那些肮脏的,卑污的过去,都应该被埋进老家终年飘雪的山顶,埋进父母的墓碑中,埋进他最深的心底,加上锁,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
冷峯也不知道,他早在最初,在别冬咬牙不得不袒露自己“犯罪”事实的那天,他对别冬那么肆无忌惮地吼过,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失去了了解别冬过往的资格。
因而别冬只冷淡地回他:“不疼。”
就这两个字,没有表情,也没有更多下文,冷峯满怀的关切扑了个空,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冷峯终于发现,别冬整个人对他都是封闭的。
别冬对任何人都是封闭的,接下来的更多天里,冷峯确认了这个事实。
不知怎么,他心里竟然舒服了点,至少别冬对所有人一视同仁,都不曾袒露心扉,并不是只对自己这样。
别冬跟司放和江沅明显走得更近,对这两人的态度跟冷峯有明显区别,但冷峯暗自分析本质,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别冬也并不会跟他俩讲自己的过去,最多只是平时聊天时的态度更好罢了。
冷峯很会自我安慰,大家都是五十步一百步而已。
好多天过去,冷峯那天用一夜做出来的雕塑雏形还停留在原地,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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