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煊听见脑子里冒着“滋滋滋滋”的声音,就是煎荷包蛋的那种,闻个声听个响,杜衡煊就满心的愉悦。他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侧着脸看江晚。
“不严重,也就左脚骨折了,一两个月下不了床。背上也没啥大事,就磕了几条血印,缝了两针,以后大不了留几道疤。没事儿,真没事儿。”
杜衡煊故意用无所谓的态度,刻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坏得很。
江晚听了,果然顿时就难受了,都这样了还能叫没事儿吗?他心里酸酸的,比吃了没成熟的草莓还酸。酸得皱了眉,半晌才没忍住问了出来:“还疼吗?”
杜衡煊本来想说“还疼,疼死了都快。”好让江晚心生愧疚,让江晚满心担忧,让江晚记住他的好。但是看到江晚眼角泛了红,他又不忍心了。
“不疼,比刚才好多了。诶,你别哭啊。”
江晚听杜衡煊说不疼,虽然不信,但是也宽慰了不少。情绪不那么低落了,也有心思回嘴了。“谁他妈哭了?我只是,心疼蛋糕。”
杜衡煊:“别心疼了,不才掉了一块儿嘛,还有大半呢。话说,你那块腊肉到底要拿到什么时候?”
江晚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一直抓着腊肉。刚才在走廊等,心里担心,没注意到腊肉上来。现在杜衡煊趴在床上,心里还是担心,仍是没心思留意到腊肉。
江晚看了看手里的腊肉,抬起眼睛问杜衡煊:“明早要吃皮蛋腊肉粥吗?正好,你给它解冻了都。”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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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半夜护士长来赶人的时候,江晚才走。
江晚出了门,护士长就忍不住笑:“你这小男友还不放心了,看着像是都舍不得走了。”
杜衡煊心里“轰”地一声,像是炸药包被点炸了,脑袋都炸懵了。小男友?没脸没皮惯了的杜衡煊,觉得这词新鲜又烫人,竟万年铁树开了花似的,罕见地生出了些许羞涩来。
“护士长,您能看出来他关心我?”
“医院里人情世故看得多了。老人家的孩子孝不孝顺,夫妻和不和睦、恩不恩爱,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小男友啊,对你是有关心的。好了,快早点睡了,别东想西想了,养好了伤才是正经的。”
护士长哪知道两人的关系,看杜衡煊和江晚长得特般配,就是一个是男Ala,一个是男Beta,挺少见的。说完护士长把灯关了,门也关了,留杜衡煊一个人趴在床上。
杜衡煊闭上了眼,有些窃喜,又有些烦躁。喜的是那句“小男友”,烦得是这脚什么时候好还是个未知数,更糟糕的是,麻药过了,脚疼,背也疼,怕是得折腾一宿。
杜衡煊突然想到了江晚背上的烫伤来,那时候,江晚每日每夜地疼着,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杜衡煊一切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没有换位思考的习惯,但他现在想到江晚,心里却隐隐疼了起来,和背疼脚疼一起,疼得他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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