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小松哥你来了。”江晚听见敲门声,抬头看见小松和护工走了进来。
“诶,江晚来啦。”小松笑得怏怏的,余光偷偷瞥杜衡煊。果然一脸不爽。
杜衡煊当然不爽了,江晚管他们都叫得这么亲切,这个哥那个哥的,怎么叫自己就叫得这么疏离,杜衡煊杜衡煊的。不爽的杜衡煊,都想改名叫杜小煊了,杜小煊怎么叫怎么亲密。
“少爷,这是今天的资料,还有您要的手机、烫伤膏。”小松没敢正视杜衡煊,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又往后退了一步,交待着工作上的事。
杜衡煊一边听着,一边侧过身,没有去拿资料,而且先找出了烫伤膏。然后招招手,示意江晚过来,跟唤狗似的。
江晚当然懂杜衡煊的意思,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觉得这样不合适吧。旋即又摇摇头,暗骂自己,江晚啊江晚,你他妈怎么能这样?人杜衡煊把你当朋友才这样的,你思想怎么能这么猥琐又龌龊?
于是江晚起身,往杜衡煊身边靠了过去。
杜衡煊轻轻握着江晚的右手,皮肤不细腻,有些粗糙,毕竟是干粗活儿的,不软,掌心薄薄的,使上劲儿是一双有力的手。不是ega那样柔如无骨的手,是很爷们儿,很有男人味的手。江晚用这样的手,抚摸过生活的苦楚,杜衡煊握在手心里,恨不能感同身受。
他把药膏挤在指尖,在手背粉红那一片打着转儿,怕再给弄疼了,动作轻柔又仔细,像给瓷器上釉。
小松和小刘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杜衡煊听小松停下了,没有抬眼,“继续说,我听着。”
杜衡煊的手比江晚大一号,掌心的温度刚好。妈昏迷后,就没人再这样温柔地握过自己的手了,像捧着宝贝。
这……算是牵手吗?江晚忍不住这样想,耳朵又红了。在心里头蹦跶的兔子也变成了粉色的。
江晚突然就想一直被杜衡煊这样握着,握到天荒地老,握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这时候的江晚,第一次想到了“永远”。
涂抹好药膏后,杜衡煊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江晚。虽然他很想很王八地握住不放,但是怕江晚看出他的色心色胆,便装了正经,装了正人君子,大义凛然地松开了那只手。
江晚的手上还残留着杜衡煊的温度,江晚突然就舍不得了,他想握着这双手了,想守着这个人了,想给妈打报告了,说他喜欢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了。
他开始贪心了,他捏着了一根毛线头子,就想要一件毛衣了。
江晚坐回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看杜衡煊认真地和小松讨论着,什么股权入股,什么并购基金的,他也不懂。不过杜衡煊认真的时候,真的很迷人,有一本正经的冷峻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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