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拿上来我可就自己动手了。”说罢,江晚伸手去捞杜衡煊的腿。
“诶别别,你看嘛呢?调戏良家妇男呢这是?”一个坐椅子上可劲儿躲,一个坐床上可劲儿捞。
江晚这人就这么执拗,想干嘛的话,十头牛都拽不回来,最后杜衡煊只得举小白旗了,“行啦行啦,你别摔下床了,我给你看还不成吗?”
杜衡煊还穿着病房里穿出来的拖鞋,左脚一脱,把左腿踩在了床沿上。脚脖子有些浮肿,圆鼓鼓的,油光蹭亮,像抹了猪油,有些喜感。
“哈哈我靠,像个小胖娃儿的腿。”杜衡煊一看,自己先乐了。
但是江晚笑不出来,而且鼻尖儿还发酸。他弯腰打开床头柜的底层抽屉,从乱七八糟的药罐药膏里,找出来一支喷雾。
“别动。”江晚把杜衡煊的腿扶正,卷起蓝白条纹的裤腿,拿喷雾往肿胀处滋了好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揉搓抹匀,动作轻柔得像给瓷器上釉。
他打架打得多,难免会有小伤小磕,多病成医,所以懂一些医学常识。扭伤要多揉揉,可以促进患处血液循环加快,起到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作用,这样扭伤能更快恢复。以前李老头儿扭了胳膊,他也天天这样给李老头儿揉,就好得可快了。
趁江晚低着头,杜衡煊一个劲儿拿眼睛在江晚的脸上耍流氓。睫毛纤长,鼻骨高挺。原来好看的人,三百六十五度看也好,弯腰从**下看也好,怎么看都无死角。
“江晚,谁要是和你在一起,那可就赚大发了,会关心人不说,长得还贼拉好看。”一说完,杜衡煊就咽了口唾沫,想起了江晚不喜欢别人夸他长相。
“杜衡煊,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对吧?”江晚抬起眼睫,目光像飞燕一样,轻描淡写地扫了杜衡煊一眼,又垂了下去。趁这时机,他想一脚踹开天窗了,想说亮话了。
大老爷们儿的,不能怂,就是上。而且要是这事儿迟早得说破,江晚还是希望杜衡煊能早点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想玩你猜我,我猜你的回合制游戏,没必要,玩到最后谁也赢不了。
杜衡煊一听,心想这不废话么?晚上两人才刚聊过。江晚这是什么意思,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被这样打趣?顿时,杜衡煊心里烦闷了,脱口道:“知道,我知道,就那傻逼玩意儿。”
无论江晚的心上人是不是连丞,杜衡煊都想骂那个傻逼,想口吐莲花千八百遍。
烦透了,真的。
“真有自知之明,我也觉得你是个傻逼。”江晚继续给杜衡煊揉着脚踝,眼皮都没抬。看似说得很不经意,其实他心脏跟抡拳头似的,撞得胸腔咚咚作响。
“我没说我,我说的是……啥?卧槽?!卧槽……你说,你说你喜欢的是我?”杜衡煊心里的兔子一蹦,直接窜天了,一溜烟儿屁股尾巴都看不到了。
“怎么了?至于这么惊讶吗?”江晚耳朵尖儿都红了,压根儿不敢抬头看杜衡煊,没明白杜衡煊这反应是觉得收到惊喜了,还是觉得受到惊吓了。心里跟吃火锅涮毛肚似的,七上八下。
“等等,等等,我先出去一下。”杜衡抽回脚,嚯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瘸着腿僵硬地走出了卧室,靠在了客厅的墙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