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煊!”木锦尖叫起来,声音都破了。
他拽着雪白的被子,身体因气急败坏而发抖,“我告诉你,我进不了杜家的门,那么就谁都别想进。谁敢嫁给你,我就毁了谁,我看谁敢!”
“木锦,你疯了。”杜衡煊真觉得不认识木锦了。从前纯良的跟屁虫像是一个泡影。
“我早就疯了,从你不好好看我的时候我就疯了。别人给你写情书,对你表白的时候我就疯了。我唯一遗憾的是,那天连丞说去河边吃火锅,我拜托了你也一定要去。要是能回到那一天,我一定掐死那天的自己。”
杜衡煊喉头动了动,问:“木锦,那你还记得那一天,是江晚救了你吗?”
“谁要他救了?要是我被凌/辱了,你会自责到非我不娶不是吗?是他多管闲事。”木锦喘着气,因为嘴角动作幅度太大,扯得伤口疼了,但是越疼他越觉得兴奋。
他确实疯了,早就疯了,病入膏肓了。为了杜衡煊,他背地里对觊觎杜衡煊的人使了多少手段,又是装了多少年的小白花。
费尽心机十多年,明明再有两年两人就结婚了。可惜了,功败垂成了,而罪魁祸首就是江晚。
木锦做梦都想把江晚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把那张脸划个稀巴烂。
“你知道江晚有哪一点你始终比不上吗?他从来都是做他自己。和你,也和我不一样。他很真实。从前的我是飘的,他给我带来了人间烟火气,我才终于也有了真实的感觉。希望有一天也有一个人能带给你这种感觉。不过很抱歉,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杜衡煊顿了顿:“木锦,回头吧。说一切都是误会,江晚没有划伤你。”
木锦松开被子,雪白的被子已经被抓得起了褶皱印子。
他看着被子,问杜衡煊:“被子抓变形了,洗洗晒晒就好了。可是心变形了,杜衡煊,它怎么都不会好了。”
木家的人随后也来了。木太太情绪太激动,被木先生安排着不要来了。
木先生饱经沧桑的一张脸,显得更加衰老了。他就木锦这一个孩子,可着劲儿的疼,要什么给什么,也就一个杜衡煊的心,他也无能为力。
现在杜衡煊护在那个江晚面前,木先生更是火气上涌,直冲天灵盖,可是他早不是年轻时候的毛头小子了,他只是沉着气问:“你家长呢?这事你能负得起责?”
杜衡煊心一抽:“他成年了。”
“哼,有娘生没娘养。”木先生声音不大,但病房里的人都听了个真切。
杜衡煊回头看一眼江晚,江晚嘴唇一动,用唇语说了“没事”。
“说吧,报警赔钱还是……”
刀子就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寒光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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