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错愕。
他居然,回去了?
扼在程沐则颈项处的一根隐形细丝猝然崩断,释放着他无言的紧张感。
他视线一低,看见了地上摆着的一个略显褶皱的信封,封面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程沐则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沈靳之的字。
他抬头向四楼望了一眼,熟悉的慌张再度侵袭。
他连忙拿起信封,一溜烟地缩进屋子里。
信封在客厅晾了良久,才重新被程沐则拿起。
他拆出信封里的纸张。
钢笔的墨迹还没干,力道斐然地透出纸背,留下或深或浅的笔锋印记。
程沐则打开信纸,墨香沿着纸张的纤维逸散开来。
沈靳之的笔迹飘逸,每一处勾连都给人一种奇妙的舒畅感。
「阿夏:
晚上来找你其实是想问白天的事。
我有点担心你,但一直没机会问。不过看你状态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很遗憾,一步之遥,没能拿到第一,但总算也拿到了奖品。
信封里有一张奖品券,明天记得去领奖,不用有负担,就当是你下午在终点给我当人形支架的报酬。
奖券延期作废,过期的话我可就白跑了。
至于合租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早点睡,晚安。」
程沐则拿出信封里的兑奖券。
奖券上烫金的“第二名”带他回到了下午喧沸的体育场。
沈靳之在看台上对他说:“喜欢的话,我也给你拿个奖回来。”
又在跑完后伏在他的肩膀上,缓慢平复着心跳和呼吸。
那些画面一个个袭来,程沐则后耳发烫,连忙塞回奖券。
就是帮个忙而已,他本就没想在沈靳之那获得什么,至于兑奖,还是留给他自己去比较好。
不然,他免不了为了还奖品再见沈靳之一面。
想到这,程沐则重新整理好信封。
他做贼心虚似的拿着信封出门,悄悄放在沈靳之家门口后,火速离开。
还了东西,程沐则从心底透出一种轻松感。
他抬起眼眸,目光定在了那间从住进来就禁止进入的主卧上。
原来,这间屋子竟是沈靳之的。
沈靳之一向说话算话,今晚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再往后,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程沐则洗漱上床,拉起松软的被褥。
次日,阳光压在程沐则眼皮上时,闹钟照常唤醒了他。
唯一不同的是,他昨晚好像在梦里跑了一晚上步,现在只觉浑身酸痛。
他冲了个热水澡,赶去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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