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那扇寺门,程沐则偏头看向沈靳之:“有点熟悉啊,我们以前来过这儿吗?”
沈靳之思忖片刻道:“算吧。”
程沐则“唔”了一声,指了指沈靳之又指了指自己:“那是你迷信,还是从前的我迷信啊?”
沈靳之抓起程沐则的手,带他踏上了阶梯:“就当是我好了。”
几百阶楼梯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长阶旁,有人一边攀爬楼梯一边行跪拜礼。
程沐则想起了一年前的见闻,于是向沈靳之分享道:“有一次我去西藏拍片,见过一群朝拜的人。目睹过那种虔诚,我才切身感受到信仰是种十分强大的能量。”
“这种能量你身上也有。”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程沐则不由得一怔。
沈靳之定定道:“你是我见过最有信仰、最坚定的人。”
程沐则咧嘴一笑:“那看来我还蛮厉害的嘛,能在沈教授这里混到一个‘最’字。”
他继续向前走动,脚步却不自觉沉重了许多。
尝试重拾人像摄影的这几年,他屡试屡败。
而沈靳之对他的印象,早已是多年前留下的。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试到心灰意冷,那时的沈靳之,会不会对他失望?
“阿夏。”
沈靳之的声音恰如其分地捏住他的迷茫:“别有负担,我会陪着你,无论怎样都会。”
寺门到了。
沈靳之向他伸出了手。
程沐则站住脚,伸手穿过沈靳之指尖的光芒,紧紧抓住了那束光。
两人十指相扣着踏进了寺门。
沈靳之目的明确地走到请香处。
“二位需要请香吗?”
沈靳之沉默一笑,看向摆在桌上的祈福带。
对方顺着沈靳之的视线介绍起来:“这是祈福带,写好心愿后挂在庙里的树上,心诚则灵。”
沈靳之拉起其中一条丝带:“麻烦了。”
付完钱,两人走到一旁的空桌处。
看着沈靳之提笔就准备写,程沐则惊讶道:“你这么快就想好心愿了?”
沈靳之笑着打开笔帽,压住绸带,流畅地写下一列字:「永远的阿夏。」
注视着晕开在红绸上字迹,程沐则苦笑道:“这算什么愿望?”
沈靳之翻转笔身,压在绸带上:“永远本身就是最美好的愿望了。”
程沐则眼睫微动,他反手抽出沈靳之手里的笔,在愿望前面添了一个名字。
「沈靳之永远的阿夏。」
沈靳之冁然一笑:“我们阿夏什么时候也会撩人了?”
程沐则放下笔,一手拿起绸带一手抓住沈靳之:“就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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