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他立刻迎了上去。
“哪有你这么拦车的?差点撞到你。”司机摆摆手,“我赶着去交班,不拉人。”
沈靳之慌张地拦住他:“北池市第二人民医院,我付三倍车费,不,十倍,我爱人有危险,拜托了。”
司机咬咬牙:“行行行,上来吧。”
安静的车厢里,捏指节的声音吱咯作响。
司机不忍道:“哎呀,你先别急了,看得我揪心。肯定会没事的,我也不加倍收你车费了,你宽心点。”
窗外,指示的路牌一闪而过,短暂地在沈靳之视线里留下了“池春路”三个字。
沈靳之后脑一麻,呆滞地问司机道:“师傅,这条路叫什么?”
司机摸不着头脑地回答着:“池春路啊,怎么了?”
沈靳之呆滞地收回视线,完全忘记了回复。
时间拉开一段漫长的煎熬。
到达门口后,沈靳之留下车费,头也不回地进了去。
飞奔到急诊部,沈靳之在护士的引导下见到了程沐则。
“阿夏。”
他尾音微颤地喊着,躺在床上的人却没给他一丝回应。
医生对他道:“不用太着急,检查都做过了,应该是在睡觉。”
站在医生一旁的男人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人没事。”
男人欠了欠身:“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程先生那间房旁边的住客在床上抽烟,又中途离开才造成了火灾。火势及时得到控制,只有少量烟尘进入了程先生的房间。”
沈靳之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程沐则。
看着他眉间的褶皱,沈靳之伸手探了过去。
他的指尖还没触碰到对方的皮肤,程沐则却突然睁开了眼。
程沐则猛地从床上支起身子,惊恐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靠他最近的那只手。
沈靳之忙收回手,一把拉下口罩。
“阿夏,是我。”
最后一块碎片插进记忆的拼图,终于补全了缺失的三年。
当年的苦痛历历在目,一寸寸地钻进骨子里。
程沐则不稳定地呼吸着,视线渐渐聚焦。
在沈靳之柔和的注视下,他眼底的不明朗渐渐褪去。
程沐则缓缓抬起手,沈靳之立刻靠了过去。
程沐则轻抚着口罩在他脸上留下的勒痕:“怎么弄的?”
烟呛过的嗓音略显沙哑,每个音节都滚过沈靳之酸涩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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