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沈靳之却从未对我有过任何回应。现在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痛定思痛后决定发出这个视频,希望大家了解真相,停止对沈靳之的诋毁和误解。”
视频结束了,沈靳之却空洞地盯在漆黑的屏幕上,久久不肯移开。
三年前,程沐则就是害怕他们的关系会影响到自己的人生,才在重创后选择了遗忘。
而恢复记忆后,程沐则却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原来他不是不担心,而是一早就做了独自扛下所有事的准备。
沈靳之咬紧牙关,克制的情绪向上翻涌蚕食。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程沐则的电话,可等待他的,却只有一遍又一遍关机提示。
置于心底的压舱石登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沈靳之立刻转拨电话给父亲,却被告知程沐则已经和他分开几个小时了。
不用深想,沈靳之也猜得到父亲和程沐则的对话。
几丝慌乱从他沉稳的皮囊里狼狈溢出,沈靳之抓起外套,径直向门口走去。
按下门把手的声音盖住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沈靳之一拉开门,直接与程沐则打上了照面。
程沐则若无其事地向客厅里嗅了嗅:“怎么没闻到面香,是还没煮吗?”
沈靳之怔怔地盯着他,抓着外套的手缓缓松下。
“这么看着我干嘛?”程沐则扬起手表,点着表盘道,“晚饭时间回来,现在刚刚好啊。”
良久,沈靳之才缓缓道:“手机为什么关机?”
程沐则从身上掏出手机,这才后知后觉手机早就透支电量关机了。
他尴尬地笑容才扬起一半,沈靳之又道:“你为什么录那个视频?”
那音调又轻又低,却裹挟着明显的质问。
程沐则扫了眼客厅里自己打开的电脑,瞬间明白了一切。
“程沐则,我不是非要做这个教授不可,我到哪里都能教学,都能继续做研究。你呢,要是当时真发生了什么,你打算发完这个视频就离开我吗?”
“不是。”程沐则解释着,“当时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怕程业狗急跳墙攀咬你,录视频主要是求个心安。我早就想好了,要是走到发视频那一步,我就藏在你家里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总会变好的。”
“藏?你那么喜欢自由,躲躲藏藏地过下去,你想过你自己吗?”
客厅的钟表咔嗒嗒地转动,无限拖延着空白的时间。
“想过。”
程沐则喉结滚动:“但我更想待在你身边。”
客厅里的光线依旧,明晃晃地打在程沐则的眼底。
“今天你父亲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发生意外,需要有人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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