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还是姓,他都不知道,后来也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那个小男生。
只有那只小萨摩在他的恳求下,被大哥留了下来,养在顾家,取了名字叫粥粥,也成了他后来在顾家唯一的陪伴。
顾寄青梦着梦着,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来越冷,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初三那年南雾流感最严重的时候。
他和大哥一起生病发了烧。
家里所有人都急坏了。
他当时很难受,很想要妈妈陪,可是他知道妈妈一定在照顾大哥,所有人一定都在照顾大哥。
所以他只能紧紧抱着粥粥,感受着毛茸茸的大狗忠诚又安心的陪伴,去汲取那唯一一份只属于他的温暖。
粥粥一向很乖,可是今天却总是乱蹭,弄得他脸上有些痒。
顾寄青觉得太累了,也没力气阻止,只能哑着嗓子,吃力地叫了声“粥粥”。
正站在床边用掌心试探着他额头温度的周辞白身形瞬间一顿。
顾寄青是在叫他的名字?
可是这种时候叫的不应该都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的名字吗。
自己怎么会是……
艹!
想起顾寄青昨天晚上对自己说的那些感谢的话,周辞白立马心跳又快了起来,连忙打算收回手。
然而手指却被顾寄青一把抓住了。
一向冷静温和得像是永远不会有情绪起伏的顾寄青,竟然难得的用一种小孩和小狗说话般的不满语气嘟哝道:“不要动。”
周辞白顿时一动不敢动。
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右手被顾寄青抱住,再看着对方用脸颊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滚烫光滑的肌肤像羽毛划过自己的掌心,紧紧攥着左手,拼命告诉自己,叫名字不一定意味着顾寄青就真的喜欢自己。
可能是做了噩梦。
也可能梦到了白天的事。
还有可能只是意识模糊地想叫自己帮忙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周辞白假装说服自己,努力克制情绪,强行平复紊乱的心跳,保持极度理智的表情,准备非常冷静地抽出手,开口叫顾寄青起床吃药。
然而手将将一动,顾寄青就又哑着嗓子,低声开了口:“粥粥,不要动好不好,只只喜欢你,只只只有你了,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原本清冷慵懒的嗓音因为低低的喑哑,裹上了一种浅淡的试图努力隐藏却最终失败了的柔软和委屈。
而那句带着委屈和无奈伤感的“只只喜欢你,只只只有你了”,仿佛一粒从天而降的巨大的陨石,不带任何征兆地重重砸向了周辞白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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