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还能怎么样,你拉投资去?还是街上凑几个人当演员直接开拍?别嚎丧了你!”
“胡哥,咱不能没有血性!我们实打实的从底下一步步爬上来,你看看姓秦的那副小白脸的样,也不知道是让王颂元睡了几次才……”
“别疯了!你还把王……也扯下水,把嘴闭紧点!”
“你也觉得姓秦的不干净是吧?王颂元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早就有传言说他私底下包养嫩男……”
“你怎么这么轴?你听着,这本子能拍出来就得了,别的都跟咱们没关系。眼泪鼻涕擦了,进去了老实点,别给人看出来。”
“我可以不吭声,偏不能轻易饶了姓秦的,今天特么的非得把他喝趴下才算完事……”
秦翀总算知道林芳芳的“还有”后面缺失了什么内容。
他杵在卫生间里想了想,伸出手指抠了抠嗓子眼,冲着马桶一顿生吐。
这突如其来的胜负欲。
不争馒头争口气,老子连刘铭宇都不怵,还怕你们?
秦翀本来酒量就好,再加上无敌呕吐法和喝不死就往死里喝的信念,他赢得非常悲壮且毫无意义。
“吐了又喝,很伤身体。”编剧林芳芳是唯一一个刚才没有参与灌酒的,也是唯一一个能站到现在的。
秦翀脑子都快不能转了,恍恍惚惚来了一句:“我要赢。”
“酒桌上有什么输赢,输了赢了都是伤身。”
“心里痛快就值了。”秦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聊这些,或许单纯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对抗世界的勇士?”林芳芳笑了笑,“这个本子本来是让胡越导的。他带着几个人到山区取材,一点点打磨剧本,但是这个题材太小众了,不够商业化,所以一直拉不到投资。”
“那他为什么还答应留下来当副导演?”
“怕你拍砸了。对你来说是玩票,对他来说这个本子就是他的孩子,不可能放着不管。”
秦翀望着林芳芳,脑子好像转不过弯来了。
正义是什么呢,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正义,或许是对另一个人的邪恶。
“怎么是这种表情,我还以为靠着王颂元空降的导演肯定不会是个善茬。”林芳芳的笑容明明白白透着嘲笑的味道,“得了,你需要这个本子,要不是为了捧你,彦东估计也不太想冒险拍它。你们就算是互相成就吧。”
“不是为了捧我……你信吗?”秦翀觉得有股苦涩的味道从喉咙里升起来,憋得他喘不过气。
“不信。”林芳芳压根不想跟正在犯酒劲的人折腾,“我看你之前的履历实在不怎么样。《河岸》真的很不错,这里头也有我的心血,我希望它能在你手上被完完整整的拍出来。”
秦翀的脑子彻底不会转了。
“走吧,已经很晚了。”
秦翀坐在那里没动,林芳芳想伸手扶他,好像又觉得不太合适,把手缩了回去:“你等等,我让司机安排你回家。”
秦翀忽然伸手拽住她:“你帮我个忙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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